花雲初受了半天的委屈和責罵,幾乎要瘋了。
“祖母,你為什麼這麼偏心?花映初做了那麼多惡事,你卻一直偏袒她!就連父親也被她蒙了心!是,她現在是郡君,她被宸親王和祁將軍爭著娶,但這都是她從我這搶走的,本來這一切的榮耀都該是我的!你們為什麼不肯為我主持公道,我才是嫡女啊!”
柳氏抹了把眼淚,眼中的恨意向毒牙一般射向映初。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悔恨啊,當初我就不該同意讓花映初回府,她就是條毒蛇,她害了夢初,害了我和斌兒,現在又來害雲初,老爺,老夫人,你們再不弄死她,她以後就要害你們了,她不把我們所有人害死,她是不會罷休的!”
母女倆理直氣壯、言辭鑿鑿,仿佛映初是吃人的妖怪,是惹事的煞星,就該架在火上燒死。
映初麵無表情道:“我何德何能,能搶走長姐的東西,還能害得了你們?我求你們放過我才是,就算我是庶女,也不能回回拉出來為你們頂罪。”
“不可理喻,映初不必理會她們,”老夫人厭惡道,“自己心懷不軌、咎由自取,倒還有臉怪別人!”
“老爺,你睜大眼睛看清楚啊!”柳氏跪在地上,抓住花郡侯的袖子,“雲初是你從小看到大的女兒,她是多少善良乖巧的人,老爺是最清楚的啊!妾身求求您,,求您為雲初做主!求您為自己的女兒做主啊!”
柳氏聲淚俱下,苦苦哀求,然而花郡侯卻冷酷的甩開她的手,一腳將她踢到一旁。
“都怪你這個無知婦人!”花郡侯罵道,“若不是你異想天開,讓雲初貿貿然的進宮,也不會弄巧成拙,變成現在這個結果!早知道我真不該聽你的,讓雲初安安分分的等到選秀,也不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柳氏捂著被踢的胸口哽咽,她怎麼也不會說這是雲初自己的主意,在心中悔不當初,明知道花映初是個歹毒的,她就該阻止雲初借她的路進宮啊!
悔恨、傷心、怨毒,胸中各種情緒沸騰,身體本就病弱的柳氏吐出一口血,身子一歪就往旁邊倒,虧得康嬤嬤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才沒讓她倒在地上。
“把她送回去,”老夫人捂著口鼻道,“身子不好就別出來亂跑,弄的到處是穢氣!”
康嬤嬤一句話不敢說,架起不停流淚的柳氏,艱難的往外走。她臉上滿是哀戚,連大小姐都倒了,二少爺不能指望,夫人又這個樣子,他們這些做奴婢的,都不知道前路在哪裏。
老夫人瞥一眼伏在床上隻顧自己哭的花雲初,柳氏吐血歪倒,她連看都不看一眼,實在是個涼薄的。以前覺得這個孫女千好萬好,近來才發現她總總缺陷,心性連映初的一半都不如。
花郡侯對老夫人道:“母親最近費點心,給雲初找戶人家嫁了。她已經十六了,不好再拖了。”除了特殊原因,十六歲還沒嫁人的沒幾個,好在雲初生的貌美,年齡大一點也無妨。
老夫人皺眉道:“這件事估計瞞不住一些有權勢的人家,映初想高嫁,隻怕是難,就算做妾別人也不一定要。”誰敢娶得罪太皇太後的女子?有點腦子的都不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