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了半個月的柳氏終於清醒了,卻變成了瘋子。
柳氏醒的時候,花雲初正在床邊拌孝女,見她睜開眼,滿臉高興的湊過去時,立刻被柳氏狠狠抓了一下,絕美的臉蛋上出現三道血痕。
花雲初還沒反應過來,柳氏連打帶踢,將花雲初跺倒在地上,頭上磕出一個血痕。
如此還不算,柳氏一把揪住她的頭發,死命的揪扯踢打,好像這個她曾經疼到骨子裏的女兒是什麼怪物一樣,每一下都像是要打死她。
花雲初尖利的慘叫:“娘,娘,你怎麼了?快鬆開我!來人啊!來人啊!快把娘拉開!”
她的丫鬟慌忙來解救,一個壓手,一個按腳,好不容易將柳氏的手鬆開,她的手指抓著幾縷頭發,竟將花雲初的頭發扯禿了一塊。
柳氏丟開了頭發,又開始攻擊兩個丫鬟,抓撓踢咬,把兩個丫鬟也弄得慘叫連連、傷痕累累,一個丫鬟的耳朵生生被她咬下來半片。
一群下人費了好大勁,將發狂的柳氏手腳捆上,她卻不停的扭動身體,將包好的傷口都蹭出了血,尤其是缺了胳膊的左肩,血都把繃帶浸透了,她卻感覺不到疼似的,一直在掙紮。
“狼!狼!死!去死!”柳氏發出瘮人的笑聲,沒一會又開始哭喊,“啊啊!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救命!救命啊!”
一屋子人都被嚇得不輕,花雲初捂著臉往後退了幾步,慌慌張張的帶著下人走了。
康嬤嬤去請映初來看,映初給出診斷:刺激過度,神智混亂,藥石罔醫。
康嬤嬤不死心的又請了幾個大夫,都說治不了。隻能開一些鎮定的藥,讓柳氏安靜下來,不再發瘋。
老夫人和花郡侯聽了之後,看也沒去看一眼,對他們來說,柳氏不死就行了,瘋不瘋的都無所謂,隻交代下人嘴巴嚴一點,對外都說柳氏在臥床休養。畢竟家裏出了個瘋癲的主母,總歸不是臉上有光的事。
花雲初聽說柳氏治不好了,也不去看她了,成天提心吊膽的害怕臉上會留疤,頭發會長不出來,關在自己院裏門都不出。
花斌更是娶了媳婦忘了娘,成天和祥姨娘黏在一起,早把親娘拋到腦後去了。
隻有康嬤嬤不得不守著柳氏,一邊憤慨於夫人為了一雙兒女操碎了心,最後卻落得這個下場,一邊哀怨於自己的處境,曾經被所有下人敬畏的她,如今卻比粗使婆子還低賤。
康嬤嬤這日辛辛苦苦熬了一碗藥,喂柳氏喝的時候,又被抓了滿胳膊的傷,虎口還被咬了個深可見骨的牙印。康嬤嬤氣的把缺了個口的藥丸舉起來,想摔到地上,動作做了一半又默默的停了下來。
這已經是為數不多的幾個剩下的碗了,真摔了她和夫人就沒有碗用了。
康嬤嬤悲從中來,把碗擱在桌子上,捂著臉放聲大哭。
“哎呀,康嬤嬤這是怎麼了?怎麼哭的這麼傷心?”一道嬌媚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康嬤嬤抬起頭,就見祥姨娘帶著幾個丫鬟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