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嬤嬤是個聰明人,”映初笑了笑,又給了她一顆藥丸,“這是假孕藥,回頭給璧玉吃了。”
林嬤嬤驚愕的看著她,隨即就明白了她的打算,小周氏一直無所出,若是璧玉有孕,周氏和二爺、二少爺肯定都不會讓小周氏動璧玉。
林嬤嬤不安的說:“可是遲早會被發現……”
“那就要看璧玉的本事了,”映初道,“她有三個月的時間,如果這段期間她還懷不上孩子,那我也幫不了你們。”
哪有這麼容易!周氏嫁給二少爺幾年,也沒見肚子有動靜!林嬤嬤這樣想著,卻非常心動。這對璧玉無疑是一個好機會,隻要璧玉有了二少爺的骨肉,下半生就有了依靠。
“奴婢明白了!”林嬤嬤心中怦怦直跳,這是一個大冒險,但是獎品太誘人,讓人甘心去冒險。
“去吧,”映初笑道,“日後你們也會成為這祁國公府的主子,我在這裏提前恭喜你們了。”
林嬤嬤壓抑住心中的緊張期待,給映初磕了個頭,退下了。
“周氏,”映初站在門口,朝二房所在的西院望了一眼,你們聯合起來算計我的夫君,現在就讓你們自食惡果。
映初回到淩雲居,祁長錦正在書房等她。
“將軍今日豔福不淺,”映初笑吟吟的說,“那樣一個嬌滴滴的美人,放棄了實在可惜。”
祁長錦似笑非笑:“果真?那我讓人把她接到淩雲居來。”
映初不動聲色:“晚了,人家已經是祁長生的人了。”
祁長錦長臂一撈,將映初摟在懷裏,聲音低沉的在她耳邊道:“幸好我還有你,抵得上千千萬萬的美人。”
映初覺得癢,伸手推他,嘴唇卻止不住的往上揚:“將軍這是跟喬殊彥待一起久了,也學會他哄人的話了?”
祁長錦低低一笑,順勢放開了她,說:“我晚上要出去一趟。”
“這雪下到晚上未必會停,”映初道,“你出門要小心。”
祁長錦眼神微暖,他這段時間的行動映初都看在眼裏,卻什麼都不問,映初不是個溫婉的女子,卻有著她體貼的方式。
他有股衝動想告訴她,他在做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映初需要操心的事已經夠多了,待他將一切辦完,再告訴她不遲。
入夜,天寒地凍,大雪紛飛,天地間仿佛掛著無邊無際的雪白帷幕,風雪吹的人睜不開眼睛。
到了快換班的時間,天牢門口幾個侍衛不停搓手跺腳。
“這鬼天氣,要把人凍死了,”有個人埋怨道,“磊子他們還不來,肯定又跑到哪個地方風流快活去了。”
另一人笑他:“哪個不知道磊子是正經人,是你自己想念醉花樓裏的鶯兒了吧?”
“呸!”那人啐了一口,“你敢說你不想海棠?”
幾個人嘻嘻哈哈的笑起來。
“來了來了,他們來了!”一個眼尖的人看到雪幕中幾個人影走過來。
為首的一個身形挺拔,長相不顯的漢子便是他們口中的磊子,他一到,就得意的道:“老子今天手氣好,在賭坊贏了一百兩!請兄弟幾個去喝酒!”
幾人立刻大喜:“行啊,磊子夠意思!”
磊子為人大方,又沒有家室拖累,手上有了錢就常請他們吃酒,和這些人的關係特別好。
他們跟磊子說笑了幾句,就拿著他給的酒錢高高興興的走了。
“小三哥,”一人回頭看了看磊子身後站著的披著鬥篷的人,“那人是誰啊,裹得嚴嚴實實的?”
“就你小子眼拙,”小三哥朝他頭拍了一下,“那不就是春樹嗎,裹上袍子你就不認識了?”
他疑惑的撓撓頭,春樹給人的感覺有點奇怪啊?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被小三哥拖走了:“你還想不想喝酒了?”
一說喝酒,他把那一點疑惑都拋開了:“當然要喝!磊子哥請客,你可別想獨占!”
“滾犢子,誰要獨占了!”
幾個人吵吵鬧鬧,漸行漸遠了。
磊子指了指裹著披風的人:“你跟我到裏麵巡邏,其他人都守好門口,天氣越惡劣,越不能懈怠!”
其他人都齊聲應是。
磊子帶著裹著披風的人低頭走進了天牢裏麵。
到了沒人的地方,磊子恭敬的道:“主子進去吧,屬下在這守著,晚上一般沒人過來,主子盡管放心辦事。”
那人點了下頭,沿著陰冷潮濕的通道,慢慢走進天牢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