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 軟禁,太皇太後的噩夢(2 / 2)

胡公公連忙吩咐人打熱水來,映初則坐在床前把脈,過了一會表情放鬆下來:“太皇太後隻是做噩夢了,臣妾馬上命人熬一碗安神湯來。”

太皇太後卻猛然抓住映初的手,平常慈祥溫和的臉在燭光下顯得有些陰森狠戾。

“太皇太後?”映初心中驚了一跳。

“你們別想瞞著哀家了,哀家傳人來問過了,”太皇太後冷聲道,“太後和宸郡王勾結,意圖謀反!哀家絕對不能允許這種事發生!哀家絕對不能看著大燕國內亂!否則哀家到了九泉之下,也沒臉去見列祖列宗!”

映初猜到太皇太後剛才肯定夢到天下大亂,所以才會這麼失態。

“不會的,皇上肯定會處理妥當的,太皇太後您別太憂心了。”映初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太皇太後根本聽不進她的話,對胡公公說:“備轎,哀家要去壽春宮!”

胡公公悄悄看了眼映初。

映初微不可察的點了下頭,既然太皇太後執意要去,那他們大可以樂見其成。

胡公公快步下去了。

映初給太皇太後貼身的小襖外又套上一件厚厚的鵝絨鹿皮襖,裹上棉芯鬥篷,扶著她登上轎輦。她自己隨後坐上後麵一頂小轎,道:“走吧。”

太監抬起轎輦,在雪地裏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好一會,才抵達壽春宮。

大內侍衛在雪夜裏嚴格的執勤,看到太皇太後到來,連忙行禮問道:“太皇太後深夜駕臨,不知所為何事?皇上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許出入壽春宮。”

“讓開,”太皇太後道,“皇上若追究起來,哀家一力承擔,不會牽連到你們。”

幾名侍衛對視一眼,讓開了道路。

太皇太後對映初道:“你在外麵等著哀家。”

“是。”映初應道。

太皇太後搭著胡公公的手,走進了壽春宮。

壽春宮地麵上的雪比外麵厚了幾倍,顯然皇上來過之後,裏麵的奴才嚇得根本無心打掃了。

推開寢殿的門走進去,裏麵幾乎和外麵一樣冷,火爐裏的炭火不知什麼時候熄滅的,看不到一點火星。胡公公舉起燈籠喚了一聲,裏麵才亮起燭火,一個嬤嬤慌慌張張跑出來,正是太後的貼身嬤嬤季姑姑。

“奴婢叩見太皇太後!”季姑姑欣喜的聲音在看到太皇太後冷厲的表情後,立刻變成誠惶誠恐,心裏驟然湧起不好的預感。

“太後呢,怎麼不出來接駕?”胡公公道。

這時,太後衣著整齊的走出來,她臉色不濟,神色卻仍然和平常一樣倨傲,皮笑肉不笑道:“太皇太後大半夜的跑到哀家這裏,難不成也和皇上一樣,來質問哀家是不是想造反?!”

太皇太後體力不濟,她走到椅子邊坐下,對太後說:“坐下說話。”

太後冷哼一聲,坐到太後對麵。

“你們倆守著門口,不許任何人進來。”太皇太後又對胡公公和季姑姑說。

兩人退下,將殿門合上。

太後有點驚疑不定:“你想說什麼?”

太皇太後咳嗽了幾聲,盡管穿的很厚,她卻仍然感覺冷,出來這一會兒,她大概已經著涼了。她的身子是真的不行了,活不了幾天了。

“哀家以前就跟你說過,”太皇太後止了咳嗽,聲音有點低啞,“國無二君,整個天下都是皇帝的,你再疼愛宸郡王,也不該妄想讓他與皇帝共治天下,更不該為了他一而再的逼迫皇帝。”

太後到現在,也一點都沒認為自己錯了,冷冷道:“哀家從來沒說天下不是皇帝的,但滄澤是皇帝的親弟弟,他能把權利給朝中那些外人,為何就容不下滄澤?他們兄弟若是能齊心,我大燕何愁不興?”

“這隻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太皇太後嚴厲道,“你給宸郡王的越多,護著他的越多,就越助長他的野心,越傷害與皇帝的母子感情,越威脅皇帝的帝位。若非你一直插手他們兄弟之間,他們未必不能和平共處下去,現在落到這個地步,你難辭其咎!”

“荒謬!”太後怒道,“哀家是為了他們好,錯的是皇帝!他聽信奸佞小人的讒言,誣陷宸郡王圖謀造反,甚至連哀家也懷疑!宸郡王怎麼可能會造反?皇帝的所作所為,實在不是明君所為,令哀家太失望了!”

太皇太後見她一點都不知道悔改,就明白說再多也無用了。事到如今,太後態度仍然如此強硬,難怪會把皇帝氣的拂袖而去。

太後仍然憤憤不平:“太皇太後來評評理,宸郡王會造反嗎?哀家會圖謀他的皇位嗎?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