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有野心的,”映初道,“有野心的往往都會不擇手段,女人於他們而言,就是交易的物品。”
“還是將軍最好,”蓮風在映初耳邊小聲說,“這世上怕是再也難以找到將軍這麼好的男子了,對小姐又癡情專一。”
映初沒有說話,是啊,她何其有幸,今生能得如此男子傾心。隻可惜了安茹,注定傷心一場……
祁長錦沒注意她們主仆的談話,他飛身攀住房頂的巨大吊燈,把藏在吊燈裏的祁安茹抱了出來,放在旁邊的椅子上。
祁安茹閉著眼睛,臉上沾滿淚水,被解開穴道後,她也一動不動,整個人仿佛都跟著心一起死了。
“安茹。”祁長錦低聲喚了她一聲,眼中是深沉的哀痛和心疼。
映初走過來按捏著祁安茹的身體,道:“她龜息的久了,大概是動不了。”
為了瞞住朱風禦的五感,映初給祁安茹吃了龜息丹,又讓祁長錦點了她的穴道,還讓蓮風杏雨躲在屏風後,混淆朱風禦的注意力。
朱風禦很謹慎,但也很自信,他沒有察覺到房裏有第五個人的氣息,就打消了疑心,絲毫沒懷疑頭頂碩大的吊燈。
祁安茹當然不是動不了,隻是心若死灰,也沒臉睜開眼麵對哥哥嫂嫂。想到昨晚自己的信誓旦旦,甚至忤逆威脅兄嫂,她就恨不得死了算了。
映初給祁安茹蓋上披風,輕聲說:“我們先回家,以後再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了。”
祁安茹眼淚掉的更多,他們對她越好,她越是愧疚,越是恨自己的有眼無珠,恨朱風禦的玩弄利用。
回到祁國公府,祁長錦和映初直接將祁安茹帶到淩雲居,她現在心神動蕩,他們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待著。
祁安茹躺在床上,不睜眼,不說話,也不用一點食水,像是準備把自己餓死。
第一天映初心疼她,不忍心逼迫,到了第二天,狠心將她從床上拖起來,冷厲道:“為了一個朱風禦,你就把老太君和長錦都拋到腦後去了嗎?你死了一了百了,老太君卻要再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長錦要再失去一個至親,這就是你對他們養育之恩的回報?!”
她就算被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地牢,忍受生不如死的折磨,也從來沒想過去死!安茹不過是被騙了身心,已經及時認清對方的真麵目,為什麼還要想不開?!
祁安茹慢慢睜開眼睛,眼裏都是血絲:“我對不起老太君,對不起哥哥,對不起你!我活著隻會拖累你們!”
映初紅著眼睛將她摟在懷裏:“沒有人怪你,誰都會犯錯,我們是一家人,任何人都不會怪你,一切都過去了……”
祁安茹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等她發泄完,映初端來煨在火爐上的米粥,祁安茹揉揉眼睛,大口大口的吃了滿滿一大碗。
映初拿帕子擦了擦她的臉:“你先睡一會,晚點我再過來。”
祁安茹抓住她的袖子:“姐姐,我和他一刀兩斷,再也不見麵了,你們不要把那些東西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