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初已經習慣明帝時常露出不善的目光,若是其他時候,她心裏還會警惕一些,但是長錦明日就出征了,皇上總不會在這個時候對她怎麼樣。
明帝見映初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心裏更惱火,等走了一會,發現映初遠遠的墜在後麵,瞪著她道:“你那雙腿若是沒用,朕就給你剁了!”
她不是看皇上正生氣,不想礙他的眼麼。映初一邊快步跟上,一邊在心裏暗罵喜怒無常的暴君,皇上的心思比任何一個人都難測。
等到了禦書房,明帝直接進了西暖閣。
映初正遲疑著要不要停下來,被明帝一個眼刀甩過來,隻好又跟上去。
“更衣。”明帝道。
四個宮女捧著幾套衣服過來,明帝隨手指了一套,另有兩個宮女手腳麻利的脫下明帝身上那件沾了糖漬的常服,換上繡著金龍的紫紅錦袍。
映初在靠近門口的地方垂首而立,眉頭微微蹙著,作為臣婦,她不應該在皇上更衣的時候站在這裏,可是皇命難違,她隻能垂著眼睛,假裝自己不存在。
等了好一會,也不見皇上換好衣服,隻聽一聲冰冷的罵聲:“廢物!”
映初抬眼看去,就見一個宮女惶恐的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奴婢該死!皇上饒命!”
常順在旁邊求情道:“皇上息怒,這套玉玦是新送上來的貢品,係法比較複雜,她可能是一時緊張才係不好,請皇上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明帝本就心情不好,絲毫不聽勸,冷冷道:“朕身邊不留蠢笨的奴才,打二十大板,發派到下奴院去!”
常順不敢再勸,揮手讓人把那個哭求的宮女拖了出去。
另一個宮女麵色緊張,不過還算順利的係好了玉玦。
一群奴才都鬆了口氣,捧著東西退出去了。
明帝在椅子上坐下,瞥了眼映初:“還不快給朕看看傷!”
明帝鼻子上隻剩一個淺淺的紅印,不過龍體貴重,就算掉一根頭發都不是小事。映初仔細看了看,又給明帝把脈,然後道:“皇上龍顏無礙,若覺得疼痛,可以塗抹一點玉靈膏。”
明帝嗯了一聲。
“奴才這就去拿。”常順說道,然後走了出去。
房間裏隻剩下明帝和映初兩人,映初就坐在明帝下手,因為把脈,所以挨的很近,映初正準備起身退遠一點,剛一動作,就突然被明帝抓住了手腕。
映初下意識的要掙脫,擒住她手腕的手立刻加重了力氣,要捏碎她的骨頭一般。
“花映初,朕救了你還有你肚子裏的孩子,你卻傷了朕,你說朕該怎麼懲罰你才好?”明帝語氣森冷。
“臣妾不是有意的,”映初忍著痛,“皇上大人大量,請勿跟臣妾一個小女子計較。”
明帝冷笑:“剛才那個宮女也不是有意,朕賞了她二十板子,這麼說,朕是個心胸狹窄的小人?”
映初麵色不變:“臣妾不是這個意思,皇上誤會了。”
“你不僅諷刺朕心胸狹窄,還說朕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明帝聲音更冷,“你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