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初和幾位太醫分頭檢查,幾位太醫都檢查的非常細致,映初卻隻是隨意的拿起東西看一眼,就放回原地,看起來態度十分敷衍。
常順跟在她身後,欲言又止,是郡君提出要為二皇子做主,她這樣,究竟是上心還是不上心啊?
一個太醫從抽屜裏拿出一隻小藥瓶,倒出幾粒黃豆大小的藥丸,湊到鼻子下麵聞了聞,立刻皺起眉,他對其他幾個太醫道:“你們來看看這藥丸!”
幾位太醫都走過來,藥丸在他們手中傳了一圈,幾人臉上都露出凝重之色。
“問題就出在這藥丸上,”發現藥丸的那個太醫道,“和二皇子中的毒一樣。”
幾位太醫都點頭,相互對視一眼,一起去稟報明帝。
明帝將小藥瓶捏在手裏看了看,這是花映初專用的藥瓶,瓶底印著“花”字,之前花映初給他解藥,就是用這種瓶子裝的。
明帝將藥瓶扔向映初,道:“你自己看看,這裏麵的藥丸是不是你給珍妃的。”
映初隻消一眼,就知道不是,這些藥丸雖然和她製成的幾乎一樣,但是因為沒有靈泉,藥丸表麵的光澤和細膩程度差了幾分。
映初將一顆藥丸捏碎,在指尖搓了搓,更加確定,這些的確是假的。“皇上,臣妾的確送了幾瓶藥丸給珍妃娘娘,但並不是這幾瓶。”
“你輕飄飄的一句被人掉換了,難道就想推脫罪責嗎?”董皇貴妃冷厲道,“珍妃那麼相信你,你竟然謀害她的皇子,還真是忘恩負義,心狠手辣!”
映初道:“娘娘這麼肯定凶手是臣妾,難不成娘娘親眼看見我下毒了?”
“罪證確鑿,還需要本宮親眼看見嗎?”董皇貴妃道,“你記恨皇上將祁國公府抄家,就謀害皇子泄憤,二皇子無疑是最容易下手的目標,珍妃十分信任你,對你送來的東西,甚至查都不查一下,害的二皇子小小年紀,就死於非命。這件事不僅你要負責,珍妃也應當受到懲罰!”
明帝眼睛微微眯起,他不認為花映初會做毒死皇子的蠢事,但是董氏說她記恨他,未必不是真的。花映初心裏究竟在想什麼,誰都看不透。
“花氏,”明帝道,“你說藥被人掉換了,有什麼證據?”
“這藥瓶就是證據,”映初屈指扣了扣瓶身,發出咚咚的聲音,“聽聲音就知道這不是我的藥瓶。”
映初說著,將藥瓶扔在地上,摔成幾瓣。她又從自己袖中取出一隻看起來一模一樣的藥瓶,也扔到地上。
兩隻藥瓶的碎片一起呈現在眾人麵前,很容易看出兩者的不同。前一隻是單層瓶身,內膽呈白色,後一隻是雙層,內膽是淡黃色。
“我煉製的所有藥丸,都是用這種特製的瓷瓶盛裝,才能更好的保存藥性,”映初道,“幕後真凶掉換了我的藥,卻不知看似普通的藥瓶,其實內有乾坤,留下這麼明顯的破綻。”
明帝從身上拿出一隻同樣的藥瓶,拇指和食指輕輕一掰,藥瓶就從中間斷成兩截,果然也是雙層淡黃內膽。
皇後目光閃了閃,皇上居然隨身帶著花映初的空藥瓶!
董皇貴妃沒空注意這一點,她心中驚疑不定,她隻是讓人把藥瓶裏的藥換了,沒有換藥瓶,怎麼可能會這樣?難道下麵的人做了什麼不該做的?
不對!董皇貴妃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一定是花映初早就準備好的陷阱,藥瓶分明就是她自己的!
董皇貴妃想的不錯,這的確是映初一早就做好的防備。宮裏處處是危險,她將藥丸送進宮,自然要以防萬一,用的藥瓶和平時使用的並不一樣。
本來隻是出於謹慎做的防備,沒想到真的有用到的一天。荀飛星太過單純,她特意幫她提拔了兩個聰明伶俐又忠心耿耿的宮婢,她們一直做得很好,這一次,必定是星辰宮裏出了內鬼!
董皇貴妃和映初視線碰撞到一起,彼此眼中都有置對方於死地的冰冷殺意,絲毫不加掩飾。
“皇上,花氏既然準備謀害皇子,當然會做好萬全的準備,”董皇貴妃道,“誰也不知道兩種藥瓶的不同,肯定是她故意用了不一樣的藥瓶,就是為了事後抵賴,妄圖逃脫罪罰!”
映初冷笑:“娘娘僅憑猜測,就一口咬定是我下毒,那臣妾是不是也可以猜測,娘娘你嫉恨珍妃受皇上寵愛,忌憚二皇子威脅大皇子的地位,又一向視臣妾為眼中釘,所以害死二皇子,栽贓嫁禍給臣妾!”
“你含血噴人!”董皇貴妃聲音不由變得尖利,“本宮是什麼身份,何需嫉妒一個小小的妃子,大皇子能多個兄弟相互扶持,本宮高興還來不及!你下毒害人,還敢挑撥離間,簡直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