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喬夫人一愣,急切的問道,“你說真的?她死了?!”
姽嫿公主也睜大眼睛,一臉緊張的盯著她。
“真的!花映初真的死了!官府都已經公布了!”丫鬟連忙道。
喬夫人和姽嫿公主對視一眼,喬夫人立刻就大笑起來,姽嫿公主也難掩喜色,花映初死了,真是太好了!這下她們可以完全放心了!
小思寧也不知是不是聽懂了她們的話,突然撕心裂肺的嚎哭起來。
“把她帶出去,”喬夫人厭惡的道,“立刻扔出府!”
姽嫿公主眼珠一轉,道:“孩子給我吧,我先照顧她幾天。不管怎麼樣,殊彥和祁將軍也是朋友一場,祁將軍的女兒,我們要好好善待。”
“好吧,”喬夫人想到祁長錦,對小思寧的厭惡之心少了一點,“難為你這麼心善,不計較她娘是誰。”
姽嫿公主柔和的笑了笑,將小思寧抱過來,告辭一聲離開了。
等走的遠了,她的侍女韻兒道:“公主,你真打算養著花映初的女兒啊?”
“為什麼不呢?”姽嫿公主目光灼灼,“花映初死了,這個小女孩就是喬殊彥唯一的念想,有她在,喬殊彥就會來見我。總有一天,他會看到我的好。”
韻兒笑起來:“公主英明!”
喬殊彥聽聞映初的死訊,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直到皇榜張貼出來,懸賞殺害妙醫郡君的凶手,他仍然不肯相信。
花映初昨天還好好的,怎麼可能突然會死!她那麼聰明,簡直無所不能,怎麼可能會被幾個劫匪殺害?
他不信!他絕不相信!
喬殊彥衝去祁國公府,祁氏族人已經布置起了靈堂,正堂擺著一口棺材,幾個小輩似模似樣的跪在靈堂前哭喪。
喬殊彥不顧眾人阻攔,強行將棺材打開,露出裏麵血肉模糊的屍體。
這是花映初?喬殊彥忍不住渾身顫抖,雙目赤紅,這不是映初!映初不可能會落到這個下場!
他視線在屍體上仔細的檢查,企圖找到證明她不是映初的線索。突然,他目光一凝,立刻伸手將屍體手邊的一枚玉佩拿起來。
這枚玉佩看起來是祁長錦的遺物,簡直可以以假亂真,但是喬殊彥一拿到手裏,就知道這是假的。祁長錦的玉佩是他交給映初的,曾在他手裏數月,每一個細節他閉著眼睛都能想起來。除了映初,也隻有他對這枚玉佩最熟悉了。
喬殊彥握緊玉佩,眼中激動與後怕交織,大悲大喜後,隻覺渾身一軟,差點撲到棺材上。
幸好!幸好不是映初……
喬殊彥將玉佩放回棺材裏,將棺蓋闔上,再抬頭時,臉上神色比來的時候更沉重哀傷,他紅著眼睛,在眾人的注視下,拖著腳步踉踉蹌蹌的離開。
很快,沐丞相就得到探子傳回的消息,心裏最後一絲懷疑也打消了,從喬殊彥失魂落魄的樣子看來,那具屍體的確是花映初無疑。
隻可惜祁思寧被人提前帶走了,不然把她掌握在手中,就可以要挾祁國公了。不過他也不算太失望,能順利的除去花映初,就是一大成功了。
喬殊彥繼續一路失魂落魄的回喬府,下馬的時候甚至還摔了一下,把悲痛欲絕的戲做了個十足。
回到自己房間,關起門之後,他才收起臉上的表情,一雙桃花眼明亮深邃。映初詐死離開京城,肯定是要去尋長錦的下落,首先去的第一站,就應該是東海。
映初走的還不久,隻要他一路東下,沿途打探消息,總有一天能追上她的。正好所有人都知道他傷心欲絕,他大可以借著散心和祭奠長錦的借口,往東海去。
思定主意,喬殊彥便走到書案前,開始寫請辭的奏折。他不怕皇上不答應,皇上巴不得他遠離京城,好趁機收走他手中的兵力。那些兵力對他而言,遠沒有映初的安危重要。
喬殊彥剛將寫好的奏折收起,下人就在外麵敲門:“大少爺,公主請大少爺過去一趟,說是有要事。”
喬殊彥想也不想就拒絕:“讓她有事就去找母親,我沒空。”
侍女韻兒的聲音傳進來:“大少爺,公主真的有要事和大少爺商量,是關於妙醫郡君的!”
片刻後,房門打開,喬殊彥站在門口,皺眉看著韻兒。
韻兒忙說:“大少爺,真的是關於妙醫郡君的事,公主請大少爺務必去一趟!”
“走吧。”喬殊彥道。
韻兒一喜,連忙在前麵給喬殊彥帶路。
姽嫿公主在喬府住了這麼久,喬殊彥卻連她住在哪裏都不知道,這還是第一次跨入她的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