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否則怎樣,眼神卻已經說明一切。
映初避開他灼熱的視線,讓步請他進屋,清和也跟進房,坐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盯著喬殊彥。
喬殊彥眼中哪還有別人的存在,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映初,她對他而言,如同死而複生差不多,他此時的心情,非言語所能表達的清。
“映初,思寧的事我很抱歉!”喬殊彥自己都覺得汗顏,這不知是他第幾次因為家人,而向映初道歉了,換做映初的立場,他都覺得自己不可原諒。
“你不用跟我道歉,”映初淡淡道,“冤有頭債有主,誰做的事誰負責。不過我現在沒有時間報複,所以這件事先記著,等我以後回京,再找罪魁禍首算賬。”
喬殊彥開不了口為母親求情,既然能先拖著,那就以後再說吧。
“你準備去東海?”喬殊彥道,“我陪你去!”
“不用了,”映初拒絕,“喬公子,我們就此別過,多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希望我和長錦他日回京時,已經看到你娶妻生子,兒女繞膝。”
喬殊彥皺了皺眉,很快又展開,道:“長錦失蹤,我也有責任,若不是他交代我照顧你,我早就去尋他了。這次你無論說什麼,我都要陪你一起去找他!”
清和在一旁撇了撇嘴,卻沒有說什麼,喬殊彥固然對姐有不該有的心思,不過對姐夫的關心也不是假的,所以他才能容忍,不然早亂棍打出去了。
映初冷漠道:“你要去找長錦,是你的事,我們不適合同路。我言盡於此,喬公子請回吧!”
映初的語氣堅決,毫無轉圜的餘地。
喬殊彥看了她片刻,起身道:“你一路小心,告辭。”他說完,就幹脆利落的走了。
清和走到門口,見喬殊彥果然離開了,驚疑不定的道:“姐,喬殊彥非要來見你,沒達到目的,就這麼輕易放棄了?”
映初沒想那麼多,隻要喬殊彥肯離開就行。
“帶好行禮,我們即刻就出發。”映初道。他們已經耽誤了半天時間,逗留的越久,越有可能被人發覺,所以盡管天已經開始黑了,映初還是決定立刻啟程。
牛頭村距離京城並不遠,行走在路上時,遠遠還可以望見京城高聳的城牆。
映初做一身男裝打扮,騎著駿馬,回頭瞥了眼漸行漸遠的京城。
沐丞相,希望你能撐得久一點,別那麼快被明帝打下馬,等我歸來後,會把你加諸在我身上的一切,加倍奉還給你!
天亮之後,他們到達陵縣,半兩金的人已經在城門口等著接應他們。
半兩金的生意做遍全國,和很多地方官都打好了關係。明帝雖然已經下旨加強進出城的盤查,但是有半兩金的人在,映初他們輕而易舉的就被放行了。
在陵縣稍作整頓後,映初就混在半兩金的商隊中,繼續往東趕路。
剛出了陵縣城門不久,墜在後麵戒備的商隊護衛跑過來稟告,說有個年輕俊秀的公子,從陵縣就一直跟著他們,看起來不像有惡意,問要不要打發了。
清和心中一動,掉轉馬頭跑回去一看,跟著他們的人不是喬殊彥是誰!怪不得昨天他幹脆利落的走了,原來竟然打的這個主意。
喬殊彥似乎就等他們發現他呢,頂著清和凶惡的視線,笑吟吟的追上來,道:“好巧,你們也走這條路,既然遇到,不如我們同行?”
“巧什麼?真是晦氣!”清和故意埋汰他,“怪不得今天哪裏都不順心,原來是沾到牛皮糖,甩都甩不掉了!”
喬殊彥伸指在清和腦門上彈了一下:“臭小子,人不大嘴巴倒毒,不過這一點很像你姐,所以我不跟你計較。”
“你!”清和捂著腦袋,惱怒的瞪著他,被瞪的人卻一點感覺都沒有,清和重重冷哼一聲,生氣的打馬跑到前麵去了。
喬殊彥驅馬跟在後麵,唇邊帶著愉悅的笑。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清和這小子看起來純良無害,其實心眼最黑。對真正厭惡的人,清和不會表露出來,隻會暗地裏讓人吃虧,清和這麼明顯的表現出對他的討厭,反而說明當他是自己人。
清和跑到映初身邊,添油加醋的把喬殊彥賴著不走,還罵他的事,誇大說了一遍。
映初皺眉往後看了一眼,喬殊彥不遠不近的跟在商隊後麵,見她回頭,立刻對她露齒一笑。
映初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可是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喬殊彥要跟,她也沒辦法。
“不用管他,”映初回過頭,對清和道,“以後就當他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