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十分機靈,在鈴蘭充滿惡意的衝過來時,就主動向前阻攔。不過沒等她發揮作用,鈴蘭腳下就踩到一顆石子,頓時摔了個五體投地,嘴巴都磕出了血。
芍藥悄悄在她手上狠狠踩了一腳,以發泄這些天憋的怒火,“你這個滿口胡言的騙子,虧四小姐這麼信任你,你居然幫著別人誣陷四小姐,還敢說我們九小姐是假冒的,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一而再的對主子不敬!”
鈴蘭發出痛叫,嘴上還死咬著不肯鬆口:“九小姐就是假冒的!我親眼看著九小姐死了!你們和四小姐串通好了,不知從哪找個人假冒九小姐,你們才是膽大妄為!”
九小姐眉頭擰成一個疙瘩,冤屈道:“祖母明鑒,孫女不知道她們為何說孫女已經死了,但是四姐妙手回春,這些天辛辛苦苦為孫女調養身體,孫女已經漸漸好轉,今日吐出一口肺中淤血,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方才隻是太虛弱了,所以睡得很沉,沒想到卻被人當做死人看待,現在又被說成假冒的,孫女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她們,要受這種詛咒汙蔑。”
老太太神色非常難看,眼中光芒閃爍,心裏快速盤算著。
她雖然沒見過九丫頭幾次,但是絕不相信麵前的人是假冒的,別的不說,公儀府守衛嚴如鐵桶,怎麼可能讓幾個小丫頭把陌生人混進府中。
可是她剛才已經定了四丫頭的罪,如果承認九丫頭沒死,那就等於承認她剛才做錯了,承認她不辨是非,這無疑是自打嘴巴,她根本無法接受!
而且這是一個光明正大處死四丫頭的好機會,她不甘心這麼放過,四丫頭多在她麵前礙眼幾天,她就要少活幾年。
大夫人見老太太眼神陰晴不定,立刻猜到了她的想法,連忙道:“老太太,鈴蘭說的沒錯,這個人是假冒的!九丫頭是我的女兒,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這個人根本不是九丫頭,肯定是四丫頭怕擔責任,找來的騙子!”
大夫人的表情已經重新恢複了鎮定,隻要她們咬定九丫頭是假冒的,那麼誰說她是真的都沒用!如此一來,四丫頭還要多一樣蒙騙長輩的罪名,更加身敗名裂。
十一小姐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九小姐和十小姐卻都已經神色大變,大夫人竟然要指鹿為馬,冤死她們!
“祖母!”兩人同時大叫起來,生怕老太太真的聽從大夫人的蠱惑。
老太太瞥了從始至終淡然自若的映初一眼,眼神慢慢從猶豫變得堅定,不過是一個庶女罷了,舍棄就舍棄了,反正她原本就被大夫判了死刑,根本不可能活多久。
就在老太太即將開口的時候,映初道:“大夫來了。”
眾人回頭看去,一個丫鬟正領著兩位老大夫走進院門。
九小姐、十小姐她們不由都一喜,之前說讓芍藥去請大夫,其實隻是糊弄鈴蘭而已,鈴蘭一跑去告密,芍藥就跑回來了。
她們沒請大夫,顯然這兩位大夫都是四姐姐讓人請回來的。幾人心中都忍不住慶幸,還好四姐姐考慮周到,有這三位大夫在,大夫人就無法肆無忌憚的冤枉她們了。
老太太和大夫人、二夫人都忍不住瞪大眼,這兩位大夫一個是前朝退下來的老禦醫,今上小時候,屢次受他救助。另一個是德高望重的民間聖手,對很多達官貴人都有恩情,因而在京城地位也很崇高。
這兩位神醫等閑人根本請不動,就算是公儀府,想要求診也得預約排隊,因為想請這兩位大夫看病的人實在太多了,連皇宮裏的貴人都有不少。
她們怎麼也想不到,這兩位大夫竟然會同時登門,連老太太這種霸道高傲的人,一瞬間都冒出受寵若驚的感覺。
“兩位神醫大駕光臨,真是令鄙府蓬蓽生輝!”老太太連忙帶人迎上去。
“侯夫人客氣,”兩位大夫敷衍的拱了拱手,就心急的問道,“請問哪位是貴府的四小姐?是四小姐請我們來看診的。”
老太太她們更加吃驚,一起看向映初。
映初含笑走上前,福身行了一禮,道:“勞煩兩位神醫親自上門,實在是逼不得已,還請兩位神醫為我九妹診脈,事後小女子必有厚謝。”
兩位大夫聽到最後一句話,眼睛都不由亮了亮,嗬嗬笑道:“好說,好說。”
說著,兩人彼此對視,隱隱透著幾分敵意。他們兩人幾乎是同時收到一隻藥瓶,原本沒當回事,可是一打開瓶塞,聞到裏麵飄出的藥香,兩人就震驚了。這藥香隻是聞一口就讓他們精神一振,而且憑他們的本領,竟然分辨不出裏麵的藥丸是用什麼藥材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