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郭氏,你終於敢出來了!”趙國夫人立刻將矛頭對準老太太。
“一大早的就擾人清夢,我再不出來,怕是你們要把公儀家的屋頂給掀了!”老太太嘴裏說著諷刺的話,臉上露出虛假的笑容,“親家母,我們兩家這麼多年的姻親,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說,非得大張旗鼓的來興師問罪?”
“你敢在那麼多人麵前誣賴我女兒得了瘋病,有想過我們兩家多年的姻親嗎?既然你不給我亓官家留臉,我還需要給你公儀家麵子嗎?”趙國夫人冷冷道。
老太太道:“我如果真不給亓官家留臉,以前發現亓官氏得了瘋病時,就不會隱瞞不說了。若不是昨天她把事情鬧得太大,我也不會說出來。這怎麼說都是家醜,我何嚐想鬧得人盡皆知?”
“都是借口!”趙國夫人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為了維護公儀可姃這個賤丫頭!”
“沒錯!”榮棠長郡主道,“明明公儀可姃才是罪魁禍首,你們公儀家卻用妹妹來頂罪,真當我們是好欺負的!”
二夫人皺眉道:“罪魁禍首是誰,昨日大家有目共睹,你們若是不信,大可以詢問昨日在場的人,而且此事是韶華公主主持的公道,她老人家總不會偏袒誰。”
“閉嘴!”榮棠長郡主嗬斥道,“你算什麼東西,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二夫人臉色立刻漲紅,卻是敢怒不敢言。
“她是我公儀家如今的當家主母,怎麼沒有說話的份?”老太太怒道,“這裏是公儀府,外人才應該閉嘴!”
二夫人頓時大喜,雖然老太太可能是一時衝動,但是這麼多人都聽著呢,老太太親口說她是當家主母,事後也不好再反悔。
她忍了這麼多年,終於熬出頭了,等她掌握府裏大權,誰還敢再小看他們二房!
二夫人高興,趙國夫人卻是大怒:“憑她也配做當家主母,這是我女兒的位置!我決不允許!”
老太太也怒了,她最討厭別人質疑和反對她的決定:“我公儀家的家務事,還輪不到親家母管。哪個兒媳賢良淑德,我當然就讓哪個兒媳當家,要怪就怪親家母沒有把女兒教養好!”
話說到這個程度,幾乎等於是翻臉了,兩個老太太臉上都是暴怒的神色,下一刻就可能真正撕破臉。
就在這時,一個丫鬟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大聲喊道:“老太太,不好了,大夫人又犯病了!”
大老爺露出緊張之色,忙問:“怎麼回事?剛才還好好的,夫人怎麼突然又犯病了?”
“奴婢也不知道,”丫鬟道,“夫人不肯吃藥,咬傷了好幾個人,差點從房裏跑出來!”
老太太衝趙國夫人冷笑道:“親家母口口聲聲說我們汙蔑亓官氏得了瘋病,那就請親家母自己去看看,你的女兒發起瘋來,是什麼樣子!”
趙國夫人才不相信,認為他們在做戲騙她,當即也是一聲冷笑:“我當然要親眼看看女兒,我請了太醫來給女兒診脈,到時候看你們有什麼話說!”
老太太眸光閃了一下,朝映初看了一眼。
映初神色平靜,沒有一絲擔心的樣子,老太太放下心,他們已經請過一位太醫來看,太醫根本沒發現不對勁的地方,趙國夫人請來的這位太醫,想必也能瞞過去。
眾人來到大夫人住的馥香園,這裏是亓官府最好的院子之一,因為預料到趙國夫人會來,所以老太太才讓大夫人繼續住在這裏,否則昨天就把大夫人趕到偏院去了。
走到房門口,就聽到裏麵傳出大夫人鬼哭狼嚎的聲音,還有公儀可嬋害怕的哭聲。
趙國夫人擔心女兒,立刻就往裏麵走,榮棠長郡主緊跟其後,羅氏本來也想跟著進去,但是見公儀家的人都站在外麵沒動,就停下了腳步。
隻是片刻,房裏就響起趙國夫人的慘叫,還有榮棠長郡主驚慌的聲音:“快抓住她!別讓她過來!快抓住她!”
裏麵一陣乒乒乓乓聲,然後榮棠長郡主衣衫淩亂的跑出來,隨後,趙國夫人也在公儀可嬋的攙扶下逃出來,她本來梳的整整齊齊的發髻被扯亂一半,左臉頰上還多了一個深深的牙印,血都流到下巴上了。
老太太忍不住露出幸災樂禍的笑,不過在趙國夫人看過來之前,又收斂了。
“親家母,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瞧這臉傷的,肉都差點被咬下來。”老太太裝模作樣的關心道,“來人,去把最好的金瘡藥拿來,給親家母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