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初瞥了丁嬤嬤一眼,道:“照丁嬤嬤的話說,是我收買了這兩個奴才,故意冤枉你?”
“奴婢不敢,”丁嬤嬤嘴上說著不敢,臉上神情卻是一副就是如此的模樣,“奴婢一個下人,被冤枉也就被冤枉了,可是奴婢侍奉的是老太太,若是連累到老太太,奴婢就萬萬不能忍氣吞聲了。所以雖然知道四小姐不愛聽這話,奴婢還是要說,四小姐讓這兩個奴才開口之前,還是想清楚後果再說。”
“丁嬤嬤真是好大的口氣!”映初不怒反笑,“看來光有人證還不行,丁嬤嬤一句冤枉推的幹淨,倒成了我故意陷害了。還好我讓人去搜了周嬤嬤的屋子,找到了證物,否則今天我還真是有理說不清了!”
丁嬤嬤眼皮一跳,有些不安的飛快看了老太太一眼,隨後馬上鎮定下來。她去找周嬤嬤的時候,可沒留下任何東西,四小姐肯定是在誑她!
映初伸出手,掌心攤開,一顆圓潤的紫色珍珠躺在她的掌心,她道:“丁嬤嬤,這是何物,你該認識吧?”
丁嬤嬤第一眼隻覺得很眼熟,想了一下才想起來是什麼,連忙低頭去看手腕上的鐲子。這是老太太賞賜給她的一隻金鐲,鐲子上嵌了六顆紫珍珠,此時其中一個紫珍珠已經脫落,隻剩下一個難看的凹槽。
丁嬤嬤心中劇跳,珍珠什麼時候脫落的,她一點也不知道,難不成真的不小心落在周嬤嬤那裏了?
無論如何,她絕對不能承認,丁嬤嬤心念電轉,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道:“這看起來的確像是奴婢的珍珠,可是奴婢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脫落的,也不知道掉在哪裏,四小姐撿到它就說是證物,未免有點站不住腳吧。”
“丁嬤嬤似乎忘了,我剛才說它是在周嬤嬤房裏搜到的,”映初冷冷道,“丁嬤嬤的貼身飾品掉在哪裏都不稀奇,可是為何偏偏掉在周嬤嬤房裏?”
丁嬤嬤道:“也許是她撿到的,奴婢怎麼知道!”
公儀含涵突然笑出聲,道:“丁嬤嬤這話真是好笑,莫不是把所有人都當傻子吧!丁嬤嬤生活在正院裏,周嬤嬤一個浣洗院的下人,連正院的大門都不會踏入,怎麼可能撿到這顆珍珠?”
丁嬤嬤也發現自己的說法有點站不住腳,狡辯道:“奴婢隻是說有可能而已,就算不是周嬤嬤撿的好了,也有可能是別人撿到,偷偷放進她房裏栽贓陷害奴婢!”說著意有所指的看向映初。
“我就知道丁嬤嬤一定會這麼說,”映初冷冷笑了一聲,“所以搜查的並不是我的人,而是讓浣洗院的下人一起進去搜的,丁嬤嬤該不會想說我把整個浣洗院的下人都收買了吧?”
“這,”丁嬤嬤一時找不到話反駁,臉上的鎮定表情終於開始破裂了,她最後隻能硬著頭皮說,“反正奴婢沒有做過,這肯定是有心人的陷害!”
“夠了!”齊侯沉怒的開口,“聽了這麼多所有人都該聽明白了,人證物證俱在,再怎麼狡辯也沒有用!丁嬤嬤,你還不認罪!”
“奴婢冤枉!”丁嬤嬤噗通一聲跪下,抵死不承認,“奴婢是府裏的老人,向來對主子們忠心耿耿,怎麼可能指使周嬤嬤做搶劫主子的事!這是有人故意陷害啊,求侯爺明察!”
“你一個奴婢,是沒這麼大膽子!”齊侯犀利的目光移到老太太身上,“但若有主子的授意,什麼事不敢做!”
老太太繃著臉道:“侯爺這是什麼意思?我掌管整座後宅幾十餘年,一直盡心盡力的維持各房各院的和平安全,出了這種事,是我的失察,但是侯爺若懷疑是我指使,也太荒謬了!”
“浣洗院的一群粗奴,平常根本不可能進入正院,若不是有人給她們大開方便之門,她們怎麼可能直闖一個嫡小姐的院子?”齊侯怒喝道,“你掌管後宅,除了你能做到,誰還能做到?你昨晚裝病騙取可姃的奇花不成,今天竟然派人明搶,你是老糊塗了嗎,竟然連這種不要臉的事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