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壓下怒氣,給殷清漪打圓場道:“是本宮考慮不周,忘了吩咐奴才,這群奴才就一個個偷懶,還好清漪你細心,否則豈不是委屈了千璣。”
殷清漪心裏一鬆,她最怕的就是事情在秦王麵前敗露,皇後肯幫她掩飾,這件事就不算大。
琰諾卻怎麼可能不明白,在這個鳳儀宮,會陷害姐的也就隻有殷清漪了!但他卻隻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笑著說:“皇祖母,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您也就別生氣了。馬上複選的時間就到了,還是讓可姃回去準備準備吧。”
皇後瞥了他一眼,她把公儀可姃留下,還不是為了他著想,這臭小子生怕自己吃了她一樣,沒看到九皇子都追到這裏了嗎,他竟一點都不著急!
有秦王和九皇子在場,她再想找借口把公儀可姃就難了,皇後冷淡道:“行了,本宮也沒想耽擱她的正事,千璣回去吧。”
“臣女告退。”映初行了個禮,就轉身離開了。
“兒臣也告退了。”九皇子立刻也告辭,和映初一同走了。
皇後對琰諾道:“行了,你也不用杵在這裏了,該去哪兒去哪兒吧。”
琰諾笑道:“孫兒是來陪皇祖母用早膳的,皇祖母這就趕孫兒走,是不想看到孫兒嗎?”
皇後臉上這才露出一點笑意:“算你有孝心。”
殷清漪忙道:“娘娘,臣女這就去傳膳布菜。”
“不用你忙了,下去吧。”皇後道,往日她肯定要找借口讓琰諾和殷清漪多相處一會兒,現在心裏對殷清漪有氣,準備先晾一晾她。
殷清漪咬了咬唇,不舍的看了琰諾一眼,才福身退下了。
一走出鳳儀宮,映初便對九皇子道:“今日多謝九殿下解圍,但希望殿下下次別說那麼讓人誤會的話,這不僅對殿下的名聲不好,也讓臣女很困擾!”
“我那麼做雖然是權宜之計,但也的確都是出自真心,”九皇子認真道,“隻要你肯走到我的庇護傘下,我願意一輩子為你遮風擋雨!”
映初隻當沒聽到他的告白,隻淡淡道:“請九殿下把那封偽造的信還給臣女。”
九皇子一派深情都成了對牛彈琴,他一臉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道:“既然信不是你寫的,為何要還給你?”
“信上的字跡幾乎能以假亂真,臣女不希望它再惹出什麼誤會來,請殿下歸還。”映初道。
“我不會讓別人看到它的,”九皇子道,“既然收信的人是我,那我就有權利保留,恕我不想把它交給你。”
映初蹙眉:“殿下這是何意?”
九皇子自嘲的笑了笑,那一絲苦澀之色若是讓別的女人看見,隻怕要心疼不已,任他予取予求了。可是映初仍是蹙眉看著他,眼中隻有不耐。
“就當我想留著它自欺欺人吧,”九皇子道,“以你的性格,怕是永遠都不可能給我寫如此熱情如火的情詩。”
這一點九皇子倒是對映初了解的很,她的感情內斂,即使愛的再深,也不會宣之於口。
映初眉頭皺的更緊:“殿下,你……”
她話沒說完,九皇子就打斷了她:“我還要去見父皇,就不送你回鍾秀宮了,待會兒複選之時,我們再見。”
他說完深深的看了映初一眼,隨即便轉身大踏步的離開了。
九皇子走遠之後,忍不住將那封信拿了出來,重新又看了一遍,他眼神中滿是誌在必得,就算無法讓公儀可姃像信中這般對她情深愛慕,也要讓她最終心甘情願的臣服於他,與他共鑄大業!
等他從信中一抬頭,就被前方的一抹紅影嚇了一跳,待看清那人是誰後,緊繃的身體才放鬆下來,笑道:“沒想到在這裏遇到國師,國師可有什麼吩咐?”
國師無緣無故的不會仙身在他麵前,既然站在那裏看著他,必是有事找他。
“你手中的信是何人所寫?”國師問道。
他的語調毫無起伏,就像沒有任何感情一樣,九皇子卻還是敏感的從中聽出了一絲不悅。他心裏有些莫名,國師為何會不悅?
“抱歉,換做其他事,我定然不會瞞著國師,隻是此事實在不好告訴他人,請國師見諒。”九皇子道。
國師隻是路過這裏,隨意的掃了一眼那封信,花映初的字跡他是認識的,當即就不由的停了下來。原本他還懷疑信的真實性,見九皇子遮遮掩掩的不肯說,反而有幾分相信了。
國師冰冷的掃了九皇子一眼,瞬間就消失在了他眼前。
九皇子向四周望了一眼,絲毫沒發現國師往哪裏去了,即使深知國師的神通廣大,但每一次見識都會覺得心驚。也幸好國師不問朝政,否則他根本就不必奢想皇位,隻能直接向三皇兄俯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