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初就知道他們不可能輕易就消停了,淩昭王如此信誓旦旦,定是故意撞到紅葉身上時就把玉佩栽贓給紅葉了。看來他一開始就打算好了,就算沒有剛才的衝突,他也準備讓她身敗名裂。
淩昭王冷笑看著映初:“公儀可姃,你怎麼不敢說話了?是不是你自己也清楚這丫鬟手腳不幹淨,心虛害怕了?”
紅葉麵露惶恐,道:“小姐,奴婢沒有!給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做偷盜的事啊!”
映初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對淩昭王道:“王爺空口白牙的說玉佩丟了,懷疑我的丫鬟偷盜,本來這種毫無證據之事,我大可以不必理會,但是為了證實我這丫鬟的清白,我可以同意搜身,但若是玉佩不在紅葉身上,王爺是不是又要說被府裏其他人偷走了?要把全府上下的人全都搜一遍?”
“當然不會,本王也不是沒有分寸之人,”淩昭王道,“近身接觸到本王的,也就隻有這丫鬟一人而已,若真在她身上搜不到,那此事就這麼算了。”
“王爺說的倒是輕巧,”映初冷笑道,“你平白無故冤枉我這丫鬟,質疑我公儀府的家教,將祖父靈前鬧的不得安寧,豈能一句算了就能了事?”
“那你想怎麼樣?”淩昭王不屑道,“還想本王給你賠禮道歉不成?”
“這是理所當然的!”琰諾冷聲道,“不隻要向可姃賠禮道歉,還要在老侯爺靈前磕上三個響頭,以贖擾亂靈堂的罪過!”
“你們想的美!”淩昭王怒笑一聲,“就算本王同意,他們也承受不起!你們少說廢話,到底敢不敢搜身?若是不敢就直接說一聲,那麒麟玉雖然是好東西,但本王也並非舍不得,大不了就當是賞給乞丐了!”
映初道:“紅葉,把你身上的東西都掏出來。”
紅葉臉色煞白,嗓音有點發抖道:“小姐……”她剛才悄悄在自己身上摸了一下,發現腰間多了一塊硬硬的東西,因為天氣寒冷,身上又披著孝服,所以之前竟然沒有注意到!這根本不是她的東西,或許就是淩昭王說的麒麟玉,一旦拿出來,不但自己小命難保,小姐也要跟著蒙羞啊!
映初神色鎮定如常:“我們行事坦蕩,問心無愧,就不必有任何畏懼。讓你拿你就拿出來,有我在,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紅葉心裏害怕的不行,但出於對映初的信任,還是慢吞吞的開始把身上的東西一一拿出。有那麼多人盯著呢,她想不拿也不行,隻能暗暗期盼小姐能有辦法為她脫身,她死不足惜,可是不能連累小姐啊!
其他地方的東西都被她拿了出來,都是些手帕、針線包之類的女兒家的物什,但是她卻遲遲不肯碰自己的腰間。
“快點!”淩昭王不耐煩的道,“磨磨蹭蹭的幹什麼?你腰間藏了什麼不敢拿出來?是不是本王的麒麟玉?”
紅葉抖了一下,不安的朝映初望了一眼,見映初仍舊那麼淡定,似乎天塌下來也有本事修補一樣,便咬了咬牙,將腰間的東西拿了出來。
這硬物果然是一塊麒麟形狀的玉佩,玉質通透、入手溫潤,雕工更是精細,一看便是價值連城之物。紅葉眼前一黑,手上差點沒拿穩,把玉佩丟出去。
“這就是本王的麒麟玉!”淩昭王大叫一聲,臉上一片憤怒之色,眼神中卻滿是得意,“公儀可姃,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眾人也是一陣嘩然,本來沒幾人相信淩昭王的說辭,畢竟公儀家的大丫鬟不大可能會手腳不幹淨,而淩昭王卻聲名狼藉,眾人都以為他在故意鬧事。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淩昭王的玉佩竟真的從紅葉身上搜出來,這太出乎大家意料了!
紅葉已經眼露絕望之色,琰諾也大皺眉頭,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映初神情卻是半點未變,她從紅葉手中將玉佩拿了過來,隨意的翻看了一下,道:“淩昭王莫非在說笑?這玉佩分明是我的,隻是因為今天忙進忙出,怕出現意外,所以讓紅葉暫時保管一下而已。淩昭王卻說它是你的,這可真是好笑!”
“本王就知道你會狡辯!”淩昭王大聲嗤笑,“公儀可姃,你要找借口也找個好的借口,這塊麒麟玉一看便是男子佩戴之物,連玉穗都是我茲拓國的風俗,跟你們東周差異甚大,你說是你的,簡直睜眼說瞎話,你以為大家都是傻子嗎?”
眾人紛紛點頭,淩昭王此話說得不假,這塊麒麟玉的確不是女子的佩飾,而且也不像東周之物,公儀可姃說是她的,實在沒有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