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諾眸光一沉,何固忠這個匹夫,來秦王府大鬧一通,倒像是自己受委屈了一樣!
他正要發怒,殷元琅開口道:“何統領,你莫不是忘了?之前你可是親口說過,如果找不到奸細,任憑秦王處置的。現在證明根本就沒有奸細混入王府,該是何統領履行諾言的時候了。”
何固忠神色一僵,黝黑的臉漲的黑紅,一時說不出話來。
殷元琅又對琰諾道:“今天的事確是何統領魯莽了,不過他也是為了肅清奸細,出發點是好的。秦王殿下小懲大誡就好,免得傷了大家的和氣。”
琰諾似笑非笑的掃了殷元琅一眼,殷元琅看起來似乎是站在他這邊的,實際上卻在維護何固忠和李滄澤。
“那以你之見,如何小懲大誡,才不算傷和氣?”琰諾嗤聲道。
殷元琅毫不在意他的態度,微微一笑道:“不若就讓何統領當著街上所有人的麵,向殿下磕頭賠禮,也算是幫殿下澄清謠言,免得不明真相的百姓胡亂猜測。”
還真是小懲,何固忠除了丟點臉麵,什麼都沒損失,甚至連丟臉都算不上,作為臣子,向他一個王爺磕頭本就是尋常之事。
琰諾正要出言諷刺,卻注意到何固忠麵色難看,一副受了天大侮辱的樣子,頓時改了主意。
“好,本王就看在元琅兄的麵子上,吃點虧,磕頭賠禮就磕頭賠禮吧。”琰諾道。
他已經對何固忠起了殺心,現在就算嚴厲追究,也要不了何固忠的命,倒不如表現的大方一點,回頭再尋個機會,讓何固忠這個匹夫死無葬身之地!
一行人來到府門口,何固忠當著街上行人的麵,給琰諾磕了頭,隨後就拉長著臉,迅速離開了這裏。
不久,琰諾就被弘光帝召進宮,詳細問了奸細之事,琰諾沒有添油加醋,表現的十分大度,越是如此,弘光帝反而越不舍得他受委屈,將何固忠大罵了一通,杖責了三十大板,暫時停職,回家閉門思過。
也不知李滄澤怎麼說服何固忠的,何固忠竟把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結果李滄澤便逃過一劫,受了弘光帝幾句責罵,便被趕出宮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李滄澤一直等著琰諾的報複,結果琰諾卻像忘記了那回事一般,半點沒有動靜。
公儀府。
“姃妹妹!”公儀可雪人未到,聲先至,一陣腳步聲後,她興衝衝的走進屋裏,一把攬住映初的胳膊,“姃妹妹,聽說你下月初一要去上香?我也想去,你帶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隻是去還願,又不是去玩,”映初笑道,“雪姐姐身體剛好,還是在家裏多休養一陣,不要出門為好。”
殷九華雖然說要采到靈藥才能煉製治療公儀可雪的藥,但其實是糊弄映初的,他手中本來就有成品。回來之後,祁長錦便將藥交給了映初,治好了公儀可雪。
公儀可雪本來隻是抱著一絲希望,每日過的如行屍走肉一般,等吃了藥痊愈之後,才重新活過來,性格也日漸恢複開朗,隻是吃過那麼大一次虧後,總算懂得收斂脾氣,不再那麼衝動了。
“我也想去還願,之前我可是日日夜夜在心裏祈求佛祖,保佑我早點康複呢。”公儀可雪道,“我覺得我現在好的不能再好了,你就帶我一起去吧,我都快悶死了!”
映初被她纏的沒辦法,最後隻得妥協:“好吧好吧,你想去那就去吧。”
公儀可雪達成所願,十分高興,道:“離初一還有幾天,我正好能做一套新衣服,我要穿著新衣服去拜佛,祛祛去年的黴氣!”說完就興高采烈的跑了。
映初不禁微微一笑,公儀可雪能恢複往日的活力,她也覺得高興。
公儀可雪離開之後,卻不是找人做新衣服,而是吩咐丫鬟道:“你去把消息傳給公儀可姝,就說九皇子初一會去上香。”
丫鬟高興道:“真的?那小姐可要把握機會!幹嘛要把這事告訴公儀可姝啊?”
公儀可雪點了下她的腦袋:“笨!當然是假的。我隻是想引公儀可姝出去罷了,她那麼心心念念著九皇子,聽說九皇子去上香,肯定會忍不住去的。到時候……哼哼!”
蒼澤不是找秦王的麻煩嗎,那她就幫著姃妹妹找公儀可姝的麻煩!公儀可姝和蒼澤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個人丟臉,另一個人也跟著沒麵子。
她受了姃妹妹那麼大的恩惠,一直想找機會報答她,奈何自己能做的實在太少了,隻能幫姃妹妹出出氣。
公儀可雪的丫鬟前腳剛出府,映初那邊立刻就得到了消息。
映初無奈搖頭道:“雪姐姐做事之前,也不與我打個招呼。”
“要不要奴婢去把人攔下來?”柳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