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初對九皇子的提醒,並不是隨便說說。她當初得到南越郡水匪消息之後,讓琰諾派人去查,連續幾個月都沒有一點進展,最後還是無意中從小孩子的口中獲得了有用消息,以此為突破口,查到了有力證據。
九皇子此去,琰諾的人會暗中給他提供幫助,讓他早點拿到證據,不用像無頭蒼蠅一樣摸不清方向。
九皇子看著映初道:“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一起打包帶走,有三哥和秦王對你虎視眈眈,我還真不放心。”
映初仍是淡淡道:“殿下說笑了。”
“我可沒說笑,”九皇子道,“秦王為了你跟百裏家翻臉,我隻怕你太過感動,答應進秦王府。還有三哥,聽說前兩天還在路上攔住你的馬車,似乎對你還並未死心。”
“殿下多慮了,我決定的事,沒有那麼輕易改變。”映初道,“至於三皇子,不過是偶遇罷了,三皇子隻是出於禮貌打個招呼,他可以選擇的人選太多,沒必要一直吊在我一個人身上。”
映初這話不算假話,三皇子能選擇的的確很多,對娶她的態度也一直是成功則錦上添花,失敗也無關緊要。那天大概是他進行最後一次嚐試,被她婉拒之後,便十分幹脆的走了。
九皇子笑了笑,他不在乎秦王和三皇子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他在乎的是公儀可姃的態度。隻要她沒有絲毫動搖,他便放心了。
九皇子取出一塊令牌,推到映初麵前:“我不在京都期間,你如果遇到什麼難事或危險,可以用此令牌調動部分人手。”
映初眸光動了動,道:“多謝九殿下的好意,我不需要。”
“別忙著拒絕,”九皇子笑道,“這令牌不隻你一個人有,隻要是我看重的人都有一塊。你若不拿著,我實在不安心。”
映初麵露猶豫,片刻後才道:“好吧,謝九殿下。”
她知道,這種金令不是輕易予人的東西,送出去的絕對沒有幾塊。不過她既然送了九皇子“南越郡水匪之案”這樣一個大禮,拿他一塊令牌也公平的很。
九皇子現在用它來收買人心,以後可別後悔才好。
九皇子從公儀府離開之後,就直奔南城門,隨行侍從已經在城門口等候,雙方彙合後,立刻就出發往南越郡去了。
映初送行到城門外,九皇子走了很遠之後,回頭還能看到映初的人影,心中不由有些激蕩,停下馬來駐足凝望。
“殿下?”侍從疑惑他為何突然停下。
九皇子望了好一會兒,才道:“走吧!”越早完成任務,才能越早回來。公儀可姃既然如此關心他,那他得到她的心,也不會久遠了!
映初不知道九皇子因她的停留而產生了美妙的誤解,她隻是望著南方,想著祁長錦和喬殊彥應該早已到了南越郡,也不知是否已經抓住李滄澤。
祁長錦和喬殊彥正在追蹤李滄澤的路上。
李滄澤同另外兩位副將押送糧草,走水路經過南越郡,進入水匪埋伏圈前,他已經察覺到不對勁,想要繞道而行,可是另外兩位副將都不聽他的提醒,認為在東周腹地,沒有人敢動朝廷的東西。
而且他們還有意排斥李滄澤,因為三皇子明顯對李滄澤看重的多,臨行前暗示他們多聽李滄澤的意見,讓他們本就十分不服,身邊還有“有心人”故意挑撥,他們就更不會聽李滄澤的話。
李滄澤一個人的意見抵不過他們二人,軍隊還是按照原定路線前進,然後被水匪打了個措手不及。這時兩位副將若肯放下成見,聽李滄澤的指揮,或許還不會導致全軍覆沒,可是他們一心想表現,想證明他們比李滄澤更厲害,結果就把小命丟在了那裏。
李滄澤一開始就非常警惕,之後見事不可為,果斷棄軍,帶著親信趁亂逃跑,僥幸保住了性命。
他本以為水匪劫走了糧草,就會鳴鑼收兵,結果卻有一夥水匪,到處尋覓他的行蹤,一不小心暴露,就被他們追在後麵追殺。
李滄澤這時候如果還不知道,所謂的水匪劫道根本就是個陰謀,那他就不是李滄澤了。他顯然早就在對方的必殺名單之中,而他如今是棄軍之將,犯了死罪,連尋求朝廷的保護都不能,隻好四處躲藏,希望甩掉身後那條尾巴。
就在他幾乎快要成功的時候,祁長錦和喬殊彥突然加入追捕他的隊伍裏,作為曾經交手過多次的對手,他們很容易識破了他布置的疑陣,再次追上了他。
李滄澤大恨,終於知道幕後黑手是花映初,那個賤人!自己竟然再次因為她陷入絕境!
李滄澤帶著人從水路逃到陸路,又從陸地逃到水上,每次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又被追上,沿途不斷的折損人手,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身邊近百人就隻剩下十一個了。
這一天,他們再一次被堵在了水上,四麵都被包圍,兩岸上也有影影綽綽的追兵,水下也有善水之人潛藏,當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