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在耳邊響起的話語將小誠子拉回了現實,他睜眼看到的是將自己護在懷裏的尹瀟。
尹瀟透過與自己的麵門隻差一厘米的劍鋒望著黑衣人的眼睛,她剛才衝進來看見的便是往小誠子刺去的長劍,什麼都來不及想,她已經衝過去將小誠子護在懷裏,抬頭對上黑衣人那雙充滿仇恨的眼,將自己的質問砸向這個惡魔。
黑衣人沒想到有人竟然沒有中軟筋散,從她往帳篷衝過來的時候他便已經察覺,但那又怎麼樣,隻是多一個陪葬的而已。
因為仇恨,他使出的劍招都帶著八成內力,就算是對著一個小孩,他也用了七成內力,所有的人,殺無赦。
可是,當他看到這個將那孩子護住的人的臉的時候,他的臉上是震驚,帶著殺氣的劍就在那人麵門前被他硬收住,七成內力反噬,震得他倒退了兩步,嘴角溢出鮮血,拿劍的手無力地垂下。
黑衣人無法相信,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她,雖然她一身男子打扮,但他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黑衣人的目光膠在尹瀟身上,臉上是不可置信的申請,似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轉身衝出了帳篷。
一聲長哨在帳前營地上響起,其餘帳篷中的八名黑衣人聞哨便立即收手,躍出帳篷,像八股黑風般掠進黑暗,轉瞬便消失不見。
那個帶頭的黑衣人使著輕功在樹梢之上飛竄,但是被自己的內力反噬,他終於體力不支在一棵樹前停下,身體有傷,腦子又亂得很。
其餘八名黑衣人很快與他集結,其中一名黑衣人很少驚訝:“大哥,你受傷了?”雖已看見答案,但他還是無法相信,所有人都中了軟筋散,不可能有人還傷得了他的大哥。
“我看見她了,我看見洛兒了,她在南宮燁熙的營中,我差點殺了她。”
“怎麼可能,你不是說嫂子已經……已經走了嗎?”一個黑衣人很是吃驚,“而且,她的屍體不是被你存放在冰棺中嗎。”
帶頭的黑衣人眼光微沉,一拳砸向身邊那棵大樹,驚起一樹飛鳥。
另一邊,黑衣人離開帳篷之後,南宮燁熙從臥榻上起身,邁著穩健的步伐走向尹瀟。
南宮燁熙沒有中什麼軟筋散,他一早便收到了探子的密保,早已做好了計劃,本想在殺手以為他已經中毒,放鬆警惕的時候將其一舉抓獲,卻沒想到尹瀟突然出現,那個殺手會放過尹瀟,甚至會放棄殺他的這個絕好機會。
南宮燁熙很清楚,尹瀟不要說內力了,連一點武功都不會,那個殺手認識尹瀟,他剛才臉上不可置信的神情任誰都看得出來,這不可能是他國的刺客,這隻會是尋仇的人。
南宮燁熙走到尹瀟的身前,俯視著這個渾身顫抖的人,尹瀟是他徹查這件事情的線索,任何人都不能威脅到他的江山。“你認識剛才那個黑衣人?”南宮燁熙的聲音想寒冰一樣穿透尹瀟的耳膜,詢問的話卻充滿了不可否認的肯定。
尹瀟抬頭,目光有些渙散地看著南宮燁熙,並沒有回答。她的身體還在顫抖,那是極度恐懼下的正常反應,但是因為那句毫無感情的問話已經將她拉回現實了,身體也沒有抖得那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