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今天中午就出院了,她不想住在醫院裏聞消毒水的味道。

晚上的時候,易水對趙峰說想明天去上班,剛去公司沒多久就這樣請假不太好。趙峰想說服她再休息一天,易水就是不同意,說自己已經好了。後來趙峰猶猶豫豫地說:“丫頭,要不,咱別去上班了。”易水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卻不說話,趙峰垂下眼瞼又抬眼看她,說:“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咱開個什麼店麵,這樣你就不用給別人打工了。”易水沒想到趙峰會這麼說,整理了一下思緒,說:“我想,我還是要趁年輕在社會上鍛煉鍛煉,以後再說這事兒吧,好吧?”易水撒嬌般拉了拉趙峰的胳膊,趙峰立馬就“敗陣”了。

張悅給易水打電話,問她身體怎麼樣了,事情怎麼解決的。易水說都已經好了,讓她不要害怕。

昨天晚上,肖明川過來看易水,後來要跟趙峰出去說話,易水就把他們叫住了,說你們就當著我的麵說吧。

肖明川說張大全那些人現在還在趙峰的歌廳呢,派了好多人盯著。不過張大全畢竟在道上也不是無名之輩,打電話給他說情的人還是很多的,易水記起來了,趙峰也接到了好多電話,都被趙峰掛斷了。他來之前,張大全主動要求和趙峰談談,但趙峰在醫院裏,他就要求和肖明川談話。當時張大全的態度還是很誠懇的,說:“明川,這事兒咱們客觀的講,其實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要說錯在誰,其實大家都明白,事出在易水那朋友先把我妹妹打了,當然,後來我幾個妹妹找了我三個弟兄也確實不應該,但是真不至於到現在這個局麵,我妹妹和弟兄就差沒了命了,你說,真的要到這種地步嗎?趙峰在道上的名號因為這件事得損失多少?還有你明川,你的名號又得受多少影響?”肖明川一言不發,任由張大全把話說完,然後點了支煙,指著張大全:“張大全,你知道這事兒為什麼到這種地步嗎?明告訴你,第一,因為你那幾個妹妹和弟兄招惹的不是別人,是易水,趙峰的女朋友、我肖明川的妹妹,易水雖然不在道上混,可她在道上的名聲不用我說你也知道!第二,你自作自受,你哪句話說錯了你自己掂量去!至於我跟趙峰的名聲,這就用不著你操心了,我們怎麼混到這個位置的你也清楚得很!不過我也告訴你,這事兒這麼慎著對誰也沒意義,對你更是沒什麼好處,你還是想想怎麼解決吧。”說完就走了。

“張大全這人,最不地道,我就怕這事兒過去了,他背後下黑手。”趙峰說。

“我也有這顧慮。”肖明川點頭。

易水靠在病床上聽著,一直都沒有發表什麼觀點或意見,他們的事情她還是不了解的,她就是想知道這事兒到底要怎麼辦,張悅以後會不會有危險。趙峰和肖明川也不說話了,都在想這件事情怎麼解決比較好,看得出來兩個人想抽煙,肖明川都掏出來了又放回去,這裏是病房。

“我看,找幾個人,能鎮得住張大全,讓他當麵保證今後不會找易水麻煩。其實他倒是不會對易水怎麼樣,就怕他拿易水威脅咱們。”肖明川說。

“嗯!張大全還真能幹得出來!要找就找到位了,我想請馬東明跟芳姐出麵,再找幾個名聲好點兒的。馬東明跟芳姐我去請吧,其他的你看著辦吧。”趙峰同意。

“行,就這麼辦!”肖明川重重的說道。

當時易水聽到馬東明這個名字的時候沒有想起來是誰,但是提到芳姐她就想起來了,就是上次和趙峰見的那對夫妻,趙峰說這對“夫妻檔”在道上可以說是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掛了張悅的電話,易水就依偎在趙峰的身邊說話,雖然前天晚上的趙峰嚇倒了易水,但是易水也看到了趙峰對她是多麼的在乎和珍愛。

“你困不困?兩天都沒睡覺了。”易水輕聲問。

“嗯...不困...是假的,應該說是有點兒累了。”趙峰的嗓子還是沙啞的,靠在沙發上,一隻胳膊攬著易水,疲憊時的趙峰其實更顯男人味,有滄桑感。

“去睡覺吧,也不早了。”易水說。

“等會兒去洗個澡就睡,丫頭,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趙峰低頭看易水。

“沒有...不過真的很嚇人。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後盡量不要動手,太危險了。”易水想想前天那場“血戰”,真是心有餘悸,更是感受到了趙峰平日的危險,她怕,怕趙峰哪天真的遇到不測,她不敢想。

趙峰看著易水仰頭看他,易水的眼睛很純淨,可是這純淨中又有冷淡、憂傷、無助和擔憂,令人疼惜。這件事情使趙峰一直以來心中隱隱的疼痛加劇了,易水不知道,趙峰在肖明川的麵前流淚了,這是肖明川在以後告訴易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