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而又失了真實的夜晚就淡淡的印在了慕容蕊菡的腦子裏,或許對於稚嫩的她來說這更像是一場傾向於現實的夢境罷了。
“菡兒?”瀾姨聽著女婢們說小姐一早就自個坐在窗前發呆,心裏便覺著奇怪,慕容蕊菡向來都是日上三竿還不願起榻的,今個不是病了?手也就不自主的就覆上了慕容蕊菡光潔的額頭。
“奶娘,菡兒的娘親是怎樣的?”慕容蕊菡轉過身子,眼裏有著明顯的水漬,此刻卻是清晰明亮的看著瀾姨。
那裏麵承載著濃濃的好奇,更多的似乎是天然的眷母之情。瀾姨攏了攏蕊菡肩上烏黑的秀發,手卻停頓在了小小的肩頭之上,這熟悉的淺綠,此刻在慕容蕊菡的手腕上靜靜的,卻灼燒了瀾姨的眼角,驚恐的看著蕊菡,急促的語氣,“菡兒,你見…”
卡在喉頭的語句散亂在了清晨的陽光之中,“這個鈴鐺是怎麼來的?”
蕊菡看著瀾姨急切的眼神,想到那個真實又幻漫的景象,笑著說道,“這是昨晚…”忽的想起昨個蒼汐說的話,蕊菡捂住了嘴,眼珠溜溜的轉了一轉說道,“是我撿的。”
慕容蕊菡哪裏說過謊話,瀾姨卻也是明白了之中的緣由,心裏的感覺不知是欣慰還是惆悵,“菡兒的娘親是個極美的女子,不光是外表,內心也是賢德無二,菡兒是把娘親的優點都集會於一身的呢。”
慕容蕊菡開心的笑著,“是嗎?那爹是不是很愛娘親呢?”
“那是自然!你娘親和你爹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隻可惜那。”瀾姨倏的收住了自己的話,隻是溫和的看著慕容蕊菡水潤的臉龐。
“師傅要來了,一會德伍國和古斯國的兩個質子也會過來,你們不可再像以前一樣淘氣,要學會…”瀾姨還在語重深長的說著,卻還是攔不住掙開自己跑出去的慕容蕊菡,幽靜的院子傳遞著歡快的笑聲,小孩子,有玩的,似乎生活就是美好的。
慕容蕊菡還在回味夜間美夢的時候,慕容玄鶴就已經到了皇宮,金燦燦的一片,明壓壓的罩在了莫桑城的正中間。
玉砌的拱橋似乎還是不夠顯示這獨特霸氣的威嚴,隻要是有君上能夠經過的地方,都有著特殊的標誌,奇異的獨角獸,血紅鑽石鑲嵌的明眸之外渾身都是綠色的,這個顏色在莫桑城也就顯得很獨特,因此綠色是曼爾國的禁忌。
冷傲天此刻坐在五階之上,紅色的幔帳把權利和欲望分割開來,似笑非笑的眼眸隻是緊緊的追隨著殿下的每一個大臣,沒有人知道他下一步棋會是走在什麼地方,沒有人知道他的死穴在哪裏,後宮佳麗沒有專寵,總是有著源源不斷的新鮮美女送進來,再從不知名的角落橫著出去,甚至不會留下自己在這裏存在過的印記。
“君上,皇子已經慢慢長大,是否先定下…”尚書王長怡抖了抖自己花白的胡須暗示性的說道。
此話一出,冷傲天的眉眼輕輕一挑,“哦,那尚書大人認為誰合適?”說罷,有意無意的看向了慕容玄鶴的一邊。
軍統秦穆落看著君上的眼神,討好的站出說道,“向來都是立嫡子為君,且大皇子生性敦厚,才學兼備,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想必多加以引導必會是一代明君。”
慕容玄鶴冷了冷眼裏的光芒,袖口裏的拳不禁又加深了幾分。
冷傲天看著殿下一致的場麵,眉眼裏的孤傲暗暗的深藏了一些,“哦,軍統倒是有著不一般的見識啊,大皇子的未來秦大人都看的清楚了?那丞相覺得呢?”聲音悠長而又顯得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