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了娘親,因為我也是陳國人,我也不想為了自己一己之仇而落個國毀人亡的下場。

但娘和外公萬萬想不到的是,我和孟含儒聯手改動了詔書,將原定為三皇子登基改為了資質平庸隻比我大幾歲的五皇子,我的五舅舅,並且秘密殺掉了去給外公派去給三皇子報信的人。

之所以選五皇子是因為他出身不好,資質一般,在宮中也沒有什麼勢力,便於日後好掌控一些,幫我複仇。

而孟含儒之所以同意我這個提議,是因為我告訴他,三皇子為人驕橫自滿,行事狠厲毒辣,並且從前就有些看不慣他,若三皇子一旦回到京城,他的下場可以想象得到,所以這話我剛一開頭,孟含儒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於是,我的五舅舅就上了位,等到三舅得到消息匆忙趕回闖進皇宮的時候,便被我們埋伏好的人血濺宮廷。

看到三舅的血沾滿了我的紫袍,我大笑著離開了皇宮,那一夜我醉倒在父親的墳前,和母親一起陪了他一夜。

時至今日,參與毒害父親的凶手已經一一死去,我大仇得報,心中並未像想象中那般快意,我無心國事,也早已厭倦了這些充滿了陰謀詭計充滿了打打殺殺的日子,心中更是沒有一個目標,整日行屍走肉般麻木而渾噩的活著,無聊著,無奈著。

這個時候的我終於再也不會在夜半時突然被噩夢驚醒,隻是腦海中卻時不時浮現出那副聖潔的麵容不屑的神情以及那軀幹瘦如柴卻氤氳著極大爆發力的小身板來,可我寧願自己還能回到從前,夜夜噩夢,也不願像現在這樣,沒了噩夢,卻也什麼都沒了一樣。

隨著年齡的增長,娘親開始四處為我物色女人,環肥燕瘦,各樣都有,但我都提不起絲毫興趣,內心深處卻禁不住的在想,她會不會還活著?若她還活著,不知現在是怎麼一副樣子,還是那個會打人的小潑婦嗎?

不想被人這麼沒完沒了的煩著,我隻好拿著父親臨終前的話當做借口,對外宣稱父親早已為我內定好了媳婦,是孟家大小姐,現在雖說行蹤未明,但既是我父親臨終遺言,我總得遵守,多少要等幾年才行。

就這樣,娘親打消了為我娶妻的念頭,但卻不斷往我房中塞著妙曼少女,我也來者不拒,有心情了就和她們說說笑笑歡度良宵,沒心情的時候就獨自走上街頭,躲在偏僻的地方一呆就是一個晚上,有時候心血來潮了就逛逛青樓,因為突然間我會發神經的想起,她會不會有難淪落在這裏呢?

就這樣,時間在我的不經意間滑過,轉眼間便過去了幾年,我由一個閑散侯爺變成了護國將軍,私下裏和五舅關係不錯,但表麵上和慕含儒也很親近,但我卻知道,他們兩個待我並非真心,而存拉攏的心。

這幾年我無心政事,整日醉生夢死,沒想到朝堂風雲變幻,孟含儒竟然暗中拉攏了不少官員,勢力日漸壯大,掌控了不少朝政,幾乎架空了五舅的權利,五舅幾次找我,想要我幫他一起對付孟含儒,我笑笑沒有應答,隻說時機未到,其實是孟含儒我還沒有看透,他不像有野心的人,但近年來他的所作所為看著像是一謙謙君子所為,但早年他對父親的卑躬屈漆卻讓我知道他並非就是外表展現的那樣,如果他真的不在乎功名利祿,為何他的官越做越大,他的財富越來越多呢?

他真的讓我看不明白,更摸不準他的弱點,這樣的他我如何去鬥?

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會出手的,更何況伴君如伴虎,自古以來便是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父親就是最好的例子,我沒有完全準備好自己的退路,也是絕不肯出手幫助五舅的。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漸漸察覺到孟嫣然對我的好感,說實話對她我是極其厭惡的,如果當年沒有她的幫腔,孟芳芳又怎會真的跳入湖中差點淹死,爹爹也就不會處罰我,我就不會提起那個納妾建議,她娘就不會死,她也不至於到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