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叫南宮絕,是北疆之王,我之所以能住在這裏,得到最好的醫治,都是因為他的關係,而我也是他從外麵救回來的,據說我當初被他救回的時候深受重傷,根本就不可能活下去,是他派了最好的大夫,用了最好的藥材,吊住了我的命,哪怕我從未清醒過,他也天天用千年參湯為我續命,一續就是一年多。
這期間用掉多少根千年人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是他用盡了所有的辦法,才救回了我的命。
他是我的恩人。
我也慢慢知道了,我曾經搶走了他深愛的女人,但我卻沒有珍惜,讓她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他恨得幾乎想殺死我,但始終看在我曾經真心照顧過她的份上,還是出手救了我一命。
當我得知這一往事時,我根本不知道他當時救我時是何種矛盾掙紮的心情,唯一知道的是,他救了我,賦予我一條生命,我不能恩將仇報,不能再停留在這個地方,給他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經過一夜靜思之後,我毅然走出了這一片白茫茫的天空,雖然我不知道自己來自何方,能夠去往何處,但我還是離開了北疆。
經過這段時間的恢複,我知道了自己原來其實是有武功的,還不低,雖然那些招式我記得還是不很清楚,但出於本能,遇到危險的時候,情急之下我還是能夠使出來的,所以遇到危險的時候,我也從未害怕過,縱然死了也就死了,反正在這世間,我無可留戀。
但沒有想到的是,我剛一出北疆,便被據說是我家裏的人尋到了我,帶我回了家。
原來我姓白,叫飛羽,白家曾經是楚國第一世家,後來漸漸沒落,但楚國滅後,改朝換代成了雲國,白家又漸漸恢複了往昔的繁榮,依舊穩占世家第一。
回到了家中,父母圍了上來,噓寒問暖,我心底開始有一股熟悉的感覺漸漸攀升起來,沿著據說我住了二十多年的府邸一路走過去,幼時的記憶片段開始三三兩兩的跳入我的腦海之中,但仍舊有大片大片的空白阻擋在我的眼前,無論我多麼努力想要去看清,卻始終看不到。
父母指著一個長相水靈的丫頭對我說,那是我的妻子白靈,我聽了驚恐的搖頭,讓她趕快去北疆找南宮絕,我不想再讓那個救了我的男人飽受相思之苦,如果我從前真的搶了他的女人,我很抱歉,但我回來後就不能繼續再霸占著他的女人了。
父母聽了我的話後,搖頭苦笑著說,那個女人早已離開了,而這個白靈是我後來又娶得妻子,我們很恩愛的,我迷茫的看著白靈,看著她眼中的心疼和疼痛,我的確感覺對她有些熟悉,似乎也有不少好感,看來父母並沒有騙我,她也許真的是我又娶的妻子。
我也曾問過父母,我從前娶得妻子是什麼樣子,為什麼我會沒有一點印象,但父母不是沉默不言,就是借口離開,從來不肯告訴我關於我從前妻子的半點事情。
最後還是在我軟磨硬泡之下,白靈告訴了我,說她是人世間的一個奇跡,是一個貌美如仙,蕙質蘭心的女子,更是一個天才,能文能武,隨便指點幾句便能將我們白家的生意拉到一個很高的高度,隨便打一場戰爭就能覆滅一個國家,如今是我們雲國就是以她的姓為名而起的,我們雲國除了皇上,還有一個女王,那就是她,她就是我們當今世上的一個神話。
聽了她的話,不知為何,開始時有股淡淡的疼痛慢慢滲透在心,但越到後來我越是陌生,越是沒有感覺,看來我和她之間真的是有緣無分了,如今的她貴為女王,正好和北疆王門當戶對,他們才是天才地設的一對佳人了。
莫名的,想到這裏,我的心居然又開始疼痛起來,那股子疼很淡,淺淺的就像一彎細細的小溪,一點一滴的在我心頭蜿蜒著,攀爬著,最後越來越疼,疼得我連頭也開始疼了起來,意識漸漸有些模糊,然後就昏睡過去。
等我醒來時,白靈紅腫著雙眼趴在我的床頭,細心的為我擦拭著臉上的汗珠,我閉口不再問那個傳奇女子的故事,雖然我心中還是很想知道她的消息,但我既然曾經對不起過她,就更不想對不起眼前照顧我的女子,隻把滿腹的疑慮深深的埋在了心底的最深處,閑來無事的時候,拿出來曬曬,獨自回味著。
雖然我不再提起她,但關於她的事跡還是源源不斷的傳入了耳中,任憑我怎麼躲避,都躲避不了她的消息,因為她本身就是一個發光點,發熱點,讓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看到她,聽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