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高峰期,車上的人也多。一陣推推搡搡後,安琪好不容易跨上車門。
她剛攀住拉環,背後傳來張文雅的破鑼嗓子。
“喲!安主管也搭這路車啊?”
安琪一點也不意外,在等公交車時,就看到她站在和自己僅隔兩個人的地方。張文雅不僅裝做看不自己,而且在擠公交的時候還使足了力氣去用肩膀抵了一下自己。這個可惡的張文雅!
安琪回頭:“是你,張會計今天沒開車啊?”
張文雅放棄對麵的扶手,來到安琪這。
“車出了點故障,去修了!”她笑問,“你在哪站下?”
“去超市買點東西。”
“噢!我在超市前一站下。”張文雅沒話找話說,“車上的人真夠多的。”
“下班高峰期不說,明天還是周末,人自然多些!”
看到安琪愛理不理的樣子,張文雅識趣地閉住了嘴巴。
車停了。上來一群中學生,幾個中學生圍在她們身邊站定。
車發動了,張文雅碰了碰安琪的胳膊,她沒說話,隻是用下巴朝麵前中學生的背包上指了指。
安琪看到那個書包上別著一枚徽章,上麵寫著‘求強/奸’。這個徽章的主人竟然是位小男生。
張文雅歎了口氣:“真是沒治了!這種不良風氣像瘟疫一般,大學、中學、小學都蔓延開了!”
“娛樂嘛,有什麼好當真的!”安琪揶揄她。
忽然一個急刹車,它使站著的乘客失去平衡,轟然歪向了一邊,使司機破口大罵:“找死啊!”
原來是從後方急速駛來一輛小轎車,險些刮傷巴士。
張文雅一百五十斤的身子壓上了安琪,安琪撐不住又倒向前邊的人,還好是個高大健壯的男人。
歪向一邊的乘客們抱怨之聲四起。
張文雅趁周圍嘈雜、他人不注意時,做出了一件壞事。她悄悄地把倒在她身上的小男人孩書包上的徽章取下來,又偷偷地別在安琪的背後。
車恢複了行駛,乘客們找到平衡,站定。
過了兩站,那幾位中學生下車了、張文雅也隨著他們下了車。
安琪覺得奇怪,她不是在超市前一站下車嗎?管她呢,這裏沒了她倒是件好事呢!
下去一波人,又上來一波人,安琪前後左右又填滿了人。
司機發動了汽車,車沿著馬路穩穩當當地行駛著。
一個大手環住了安琪的腰際,安琪一愣,低頭一看,那隻手上的指甲足足有一寸長。正在安琪大吃一驚之時,有個硬物頂在她屁股上,摩擦著。她清楚了,這是遇到變態色狼了。
她猛然掙脫這隻手,轉身朝身後的色狼狠狠甩了一個大巴掌。
“你幹什麼?”安琪吼道。
變態色狼是個中年男人,齙牙、禿頂。腦殼後的那點毛發留的老長,上麵沾滿了頭皮屑、油膩兮兮。
變態色狼被安琪的巴掌,惹怒了。
“你個臭女人,敢打老子。老子看你饑渴得狠,才幹你!”
他們的爭吵,引來了旁觀著的側目。
安琪氣紅了臉:“你胡說什麼。在公交車上猥褻女人,你還要不要臉,真是變態!”
“猥褻?變態?”男人邪惡一笑:“你情我願,這叫哪門子的猥褻!”
“你把話說清楚點,誰跟你‘你情我願’了?”
變態男好不羞恥地嚷嚷道:“大家夥,快來評評理,這位‘小姐’,在公交車上公然喊著‘求強/奸’,我就應約來滿足她了,這難道不是你情我願嗎?”
他的話引來了嘲笑、竊竊私語、鄙視的神情、還有指指點點。
安琪受不了這種侮辱,她羞憤交加道:“誰是‘小姐’,誰喊著‘求強/奸’了?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麼造這種謠。”
“嗬!我造謠了嗎?”他撩起安琪的後背的襯衣衣擺給周圍的人看,“大家快看啊,我造她的謠了嗎?”
安琪扭頭看到自己衣服上別著‘求強奸’的徽章。
安琪明白了,無疑這是張文雅幹的好事,怪不得她提前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