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永遠的嬰兒(4)(1 / 3)

李麻弱弱地說:\"我醉得不省人事,隻感到好像下身被什麼咬了一下,咬得特別狠,當時也沒出聲。等我迷迷糊糊地爬起來,用手摸了摸,才發現自己的家夥沒了,還有血,這時候才感到痛,叫出聲來。\"鐵柱:\"你肯定你是在到家之後被割的?\"李麻想了想:\"差不多。\"鐵柱:\"當時有沒有發現身旁有什麼人?\"李麻:\"沒有。\"總共就問出這麼多。

鐵柱感到這事情很詭譎,很詭詐,很詭秘。那個凶手是一個高手,他手起刀落,斬草除根。他無聲無息,無影無蹤……

李麻的陽具永遠地沒有了,他被一個看不見的人繳了械。

鎮上人都在傳說這件事。

有人猜:李麻喝醉了,到哪裏去調戲女人,被人家的男人給割了;有人幹脆猜測是他喝醉了自己割的。

無論是誰割的,一個重要的物證都不可缺少——刀,可是,竟然一直沒有找到那把至關重要的刀。

半個月後,李麻夫妻回來了。這段時間,熊熊和叉一直由慕容太太照看。

李麻的男人陽剛之氣似乎一下就泄光了,他的臉色蒼白,走路弓著腰。而李太太則滿臉憔悴,一下老了十歲。

她追悔莫及——假如,那天她不去打麻將,而是在家等他,那麼就不會出這橫事……

她的幾個牌友都來了。她們是女人,對這種事不好多說什麼。她們很愧疚,假如那天晚上她們不拉李太太打麻將……

那個正在度蜜月的新郎也領著新娘來了。他們也滿懷歉意,假如那天不讓李麻喝那麼多酒……

李麻很爽快:\"這事兒誰都不怪,命中注定的。反正我已經有兒子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接著他又笑著說:\"而且是兩個兒子。\"大家散去後,張古出現了,他極為關注這個事件。

張古:\"李大哥,你仔細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況。\"李麻:\"當時就是那樣。我實在是喝醉了。\"張古:\"你自己覺得可能是誰幹的呢?\"李麻:\"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甚至懷疑……是被狗咬下來的。\"張古覺得這倒有可能——李麻爬到了家門外,解開褲子撒尿,一條惡狗撲上來,一口把那東西給咬去了……

但是,張古並不死心——那個男嬰在哪裏,哪裏就出事,太怪了。

張古又說:\"你走在路上的時候,看沒看見身後有什麼跟隨?或者,聽沒聽到身後有什麼動靜?你到家之後,房間裏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李麻想了半天,說:\"確實沒有。\"\"別急,再想想……\"\"……在出事之前,我好像做了一個夢。\"\"什麼夢?\"張古警覺起來。

\"我夢見了一個小孩子,圍著我轉來轉去,讓我抱他……\"張古的心一下又懸起來了。

張古有多次類似的經驗:比如,一次他白天睡著了,耳邊的收音機沒有關,那裏麵播放的內容就變成了他夢中的內容,但是多少有點變形。當時收音機裏播送農村小麥豐收,他就夢見他來到金燦燦的麥地,農民很爽快,對他說,你拉一車走吧……

再比如,一天傍晚,他睡著了,媽媽一直在他前麵的沙發上織毛衣,偶爾還走到他腦袋前取什麼東西,他隱隱約約都看到了。他夢見媽媽一邊織毛衣一邊說:這是我給你織的最後一件毛衣了,以後我想織都織不成了,眼睛跟不上了……

出事前,李麻偏偏夢見了一個小孩子,他在黑暗中圍著李麻轉來轉去……

誰都別想離開

其實,不僅僅是張古感到了不祥,卞太太也感到了不祥。

她想起,這個男嬰沒來由的就出現在小鎮上;她想起,這個男嬰在張古家過了一夜,張古的錄音機裏就有了古怪的哭聲;她想起,這個男嬰放在慕容太太家,迢迢就莫名其妙地死了;她想起,這個男嬰放在李麻家,李麻就不明不白地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