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孫雲琦被迪麗娜紮的話驚到了,這不明擺著是造反嗎?拉著迪麗娜紮地手,略帶一絲緊張地說道:“妹妹千萬不要亂說話,這讓人聽見可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誰知迪麗娜紮淡淡一笑,似乎全然不把朝廷放在眼裏,略帶一絲傲然地說道:“姐姐不必害怕,這天下自古都是有德者居之,放眼當今天下,論人品,論才能,誰能比得上我們家大王,妹妹倒是以為,由我們家大王繼承大統更為合適。燕王不是反了嗎?什麼‘清君側’、‘靖難’,完全都是借口,他早就想當皇帝了,之前還陷害過賢妃姐姐,他能當的,我們家大王為什麼就當不得?再說了,當今皇帝的狠辣手腕你也看見了,他拿自己的親叔叔當仇人一樣,動不動就廢為庶人,還把湘王逼死了,咱們大王跟著他幹能落下好嗎?依我看,倒不如取而代之。妹妹相信,大王若是當了皇帝,所做出的成就是不會比先帝差的。”
孫雲琦沒有說話,她也默認了迪麗娜紮的觀點,卻是允炆這孩子削藩削的太狠辣了,堂堂一個王爺一擼到底成了老百姓,別說是王爺們,她這個王後也受不了啊,沒了王爺,她能幹什麼去?難道要喝西北風?況且在她的內心裏,她也認為自己的丈夫是最優秀的,若是他能登上大位,說不定真能開創一個傳奇的時代。
就在這時,她們聽到了前朝也響起了一陣議論聲,先說話的是兵曹判書管子玉,他居於大司馬之位,這種軍國大事自然是由他先發言的,當即站出班來說道:“啟稟王上,臣有一句大逆不道的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朱楧心裏冷笑了一下,心想這群文人還真是會彎彎繞兒,心裏有東西就是不肯痛痛快快地倒出來,端坐在大王座上,大聲地鼓勵道:“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不光是你,今天眾愛卿都要暢所欲言,言者無過,聞者足戒。”
“臣謝王上。自從洪武三十一年朝廷削周王開始,到現在為止,一共削了五個藩王,全都是廢為庶人,還把湘王逼死了。這很明顯可以看出,朝廷是想將所有的藩王都一網打盡,好重新建立唐宋時期沒有藩王的大一統格局。”
“王上如今在眾多藩王中占地最廣,風頭最大,朝廷肯定是早就盯上王上了,之前派齊泰來就是個很明顯的信號,之所以現在不動手,不是他們沒想到,而是力有不逮,如果王上不及早打算,等到朝廷將所有的藩王都收服,那就肯定會像王上動手了。到時候,朝廷以百萬大軍壓境,又攜有正統之威,敢問王上何以自處?”
他的這番話立時博得了滿堂的喝彩,眾位文武大臣紛紛讚歎道:“是啊,是啊。兵曹判書大人說的對啊,王上應該及早做打算,以免到時候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朱楧心中也十分讚同管子玉這個觀點,不禁微微地點頭,管子玉這個人真是用對了,可謂是滿腹奇計,著實給自己出了不少好主意,一手搭在大王座的扶手上,身子略微向前傾了傾,道:“眾位愛卿言之有理,可是寡人應該怎麼打算呢?”
管子玉其實早在路上就打好了腹稿,這時得到了朱楧的鼓勵,更是信心大增,站出來大聲地說道:“王上乃是天潢貴胄,又最得先帝生前寵愛,按理來說繼承大統也無不可,現在朝廷內奸臣當道,挑撥皇帝與諸王之間的關係,王上應該遵照祖訓起兵,先出兵占據關中,再占據巴蜀,成帝王之業,而後攻占武昌,最後順江東下,攻占京城,誅殺奸臣,迫使無道皇帝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