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浮動的全是江辭雲身上的男香氣味,亦是曖昧的氣味。
車子越開越遠,一路往出城方向開去。
我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扭頭問他:“要帶我去哪?”
江辭雲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夾著煙說:“找刺激。”
短暫的沉默阻隔著我們。
我看向窗外,刷刷而過的杉樹密集而挺拔,城市的殘酷和快節奏慢慢淡出了視線,越來越純粹的風景裏,我光榮出了神。
腦子裏停留的畫麵是林超昨晚的那幾句話。
於是轉頭的一刹那,我的嘴上也誠實了起來:“她好像不知道我們領證了。”
隨著尾音落下,臉刷得竄上一股熱氣。
“好像……”江辭雲嘴邊噙著從容的一抹淡笑:“從你嘴裏告訴她和從我嘴裏告訴她,過程雖然不一樣,結果是相同的。”
昨晚林超隱隱約約那半句話似乎在暗示我江辭雲其實解釋了我和他的關係,但這道關係絕對很一般。
我白他一眼,輕聲說:“完全不同。”
江辭雲吊兒郎當地說:“唐穎,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這麼善妒的女人,被我迷倒了?”
我一愣,眼神閃避個不停:“胡說八道什麼?”
他笑得更痞:“你們女人是不是都這樣?嘴裏說出來的和心裏想的永遠不會一致。”
明明他也是一樣的人。
男人不懂女人心,正如女人不懂男人心。
“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他卻十分幹脆地否決我:“唐穎,我很坦蕩。”
“真沒看出來。”我伸手擺弄著安全帶。
他騰出一隻手,悄悄抓住了我的手往他肚子上暖:“你要怎麼看?說!老子都滿足你。”
江辭雲總是這樣,拿敏感的話題擺上台麵來逼得我閉嘴。
這一次我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沉然地丟給他一句:“要是我現在手裏有把刀,一定挖開你的心看看到底裝了幾個女的。”
他瞥我一眼,聲音特別低邃:“隻有一個。”可他沒有清楚明白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我不知道江辭雲究竟要帶我去哪裏,路過一家飯店的時候他帶我去吃了點飯,然後又開了一段車子才終於停下。
這時候已經天黑了。
一塊閃著彩色燈光的牌子很是耀眼。
扭頭看向江辭雲,有點不明所以:“射擊俱樂部?”
江辭雲帶著包容和寵溺,悄然俯下臉:“射擊可以提高專注能力,同時也可以緩解壓力。想象一下,把靶心的中央當成你所有討厭的人,打中的時候會不會有快感?”
該死!
這種曖昧的距離我已不是第一次,可心又不受控製地狂亂起來。
江辭雲描述射擊的那句話卻準確地戳中我的心理。
和他一起進了射擊俱樂部,我帶著好奇有膽怯的情緒緊緊跟在他身後,完全沒脾氣,甘心情願跟著他。
江辭雲應該是這裏的常客,教練員很快過來和他打招呼:“衣服準備好了。”
江辭雲給我使了個眼色:“換衣服去。”
“還搞那麼正式?我又不會打。”
“我教你。換!”
我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照做。
出來的時候,說實話,我的視線根本沒辦法從江辭雲身上移開。不是西裝革履的他,穿著特別好看的深藍色休閑服,我又一次被驚豔。
我走過去,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那套:“怎麼比你的難看那麼多?”
“我穿的是ARCTERYX。真正狂野中帶著紳士風格的頂級奢侈運動品牌。”頓下話,江辭雲笑了笑:“你的是臨時準備的。不喜歡你脫下來,光著屁股打!”
“你!無賴。”我惡狠狠地碎了一口。
江辭雲長臂一伸,幹脆給我一個完美的鎖喉殺,身高的差距讓我從鏡子裏看被他摟著脖子的畫麵有多像恩愛夫妻。
即便被表象一次次誘惑,可殘酷的是周圍發生的種種都在告訴我江辭雲不愛我,他隻是騙子。
可我還是忍不住往下陷,還越來越沒辦法抽離出去。
“來,我給你示範一次,注意我的動作。”江辭雲熟練的擺弄著手裏的玩意,嘴上還忙著給我講解怎麼打氣槍。
可我根本沒聽進去,看著他,盯著他,望著他,整個眼睛裏都倒影著他。
他打槍的姿勢太霸氣了,這樣一個男人成天在我麵前晃悠,除非我是神才會沒有感覺。
唆的一聲,那頭的靶子微微動了動,有工作人員舉起牌子。
“隻偏一點。艸!”江辭雲摘下特別帥氣的眼鏡,動作弧線流暢,隻是聲音有點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