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江辭雲幾乎沒有和我提過他爸媽的事情,但唯一可能肯定的是,在江辭雲成功之前一定在很普通甚至是貧窮的家庭裏。而且不管是海景房,還是一號公館我確實都沒見過他父母。
“你們不住城裏,在外地嗎?”我脫口而出,問完瞬間覺得自己問得有點蠢,都是江辭雲枕邊的人,這些事卻從來沒有細問過。
她顯然也是一愣,眼神就變得微妙起來:“辭雲沒和你說過?”
“沒有。”我低下頭。
“最近我聽到的謠言很多啊,我剛剛來,還沒和辭雲碰上,不過也從員工嘴裏聽到了很多,現在你又過來,所以我以為你們的關係真的很親密。”她的聲音依然很溫和。
我的心一下就哽住。不知道這個眼前看上去透點農村氣的婆婆是因為不擅長說話還是說話水平太好,我真的一時弄不清。
“喔,沒有。我和辭雲爸住鄉下,離這有點遠,平時大多是辭雲來看我們,我暈車有點嚴重,高鐵弄好之後這才偶爾來那麼幾趟。”她說。
我想起來了,當初江辭雲和我領完證消失了幾天,嚴靳說他因為悔婚被家人關了禁閉。這會離他公開宣布的婚期那麼近,這個母親突然過來可能也是想問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可,同樣的,也證明我和江辭雲領證的事情可能他們並不太清楚。
我沒有接話,準備來說是一時半會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更有點心慌她會不會嫌棄我,或者說讓我離開江辭雲之類的。
可她卻突然笑出來:“姑娘,你別緊張。不管辭雲和誰結婚,我們都接受。我們江家不像從前了,你看辭雲公司開這麼大,也不需要找什麼門當戶對的,他自己喜歡就行,日子是他過的。他好就行了,我今天也就是過來看看人。”
說完,她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我身邊叫我站起來。
我聽話地照做了。
她彎腰盯著我的屁股看:“以前生過嗎?”
我不知怎麼作答。
她自言自語:“屁股還行。你和辭雲要是結婚就抓緊,孩子要多生,起碼兩個,一男一女最好。”
我簡直哭笑不得,和具僵屍似的挺著。
然後他走到我身前問:“可我聽說還有個叫林超的,這是怎麼回事?之前給他搞了個結婚對象,二十歲的丫頭,她媽媽也叫林超。應該不會的吧?”
我心口微微一驚,說:“是。就是她。”
她臉都綠了,啪的一拍手:“要死。要死要死。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誰讓你多嘴的?”江辭雲的聲音從我身後冒出來。
我轉身,看著他震怒。一米八的個頭飛一般就竄到我麵前,他扣住我的手腕,那力氣我差點都要以為胳膊被拗斷了。
“辭,辭雲。好痛,你放開。”我甚至不敢亂扭,因為實在太疼了。
她在邊上狠狠地罵他:“你這個癟三!”
江辭雲狠狠瞪著我,然後就鬆了手,但他的樣子還是像要吃人。
我想,是我害他守了那麼久的秘密一朝在家人麵前曝光。
他有氣,我理解。
我確實也有自己的私心在,隻要說了,那他和林超舊情複燃的機會又小了一分。可後來,我才知道被騙了。
這個出現在辦公室裏的女人根本就不是江辭雲的媽媽,而是林超的娘家人。
啪的一聲,江辭雲的頭偏到一邊,罵道:“總算是被套出來了,你還真就是那時候害小林丟了工作的小癟三。因為你,她在村裏被罵成什麼樣了。有家麼不能回,好不容易混出山了,婚麼呀結好了,為了你又離婚,你到底要害小林害到什麼程度才開心的啦?”
目睹這一切的我,呆若木雞。
江辭雲沒有說話。
女人咬牙切齒地:“你曉得這對小林的人生有多大影響伐。要麼十號你同她結婚,要麼別怪我們家裏人天天到你樓下鬧,讓人家也曉得曉得你一個大老板靠小林在村裏騙鈔票做起來的生意,你個癟三簡直是討債鬼麼。要還是個男人就要對小林負點責任,她好幾天啊沒有吃飯了,現在人還在醫院裏頭打吊針。”
我錯了,大錯特錯了。
原以為江辭雲這麼生氣是為了他自己,可聽完這些話我才意識到他是怕又整出什麼幺蛾子不能和我在一起。
沉默了好久的我,突然一把握住那個女人指指點點的手,反手扭下。
她痛得亂叫,嘴裏嘀咕著:“鬆,鬆!痛!”
我一字一頓地說:“老太婆,你給我聽著。我還沒死,叫他對林超負責,不可能!你們真要鬧,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