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雲把門打開發現許牧深剛剛試的衣服已經換下了。
“怎麼了?”
我正落在江辭雲懷裏,許牧深的眼神悄然從我臉上移開,說道:“辭雲,唐穎,我臨時有點急事要走。”
“什麼事這麼急?”江辭雲摟著我的手收回去,放進了褲兜裏。
“一兩句話我說不清。”許牧深抬手看表:“我先走。衣服我試得差不多了,我的那套已經自己刷卡買單。”
“不是說好讓我請嗎?”江辭雲一拳輕輕砸在他胸口。
“一套衣服還不至於刷窮我,你們慢慢試。”許牧深又看向我:“唐穎,這套你穿很好看。真趕時間,我走了。”
許牧深說完就小跑出了婚紗店,我轉頭看向江辭雲:“他最近應該挺閑的才對。什麼事會讓他這麼火燎腚兒的啊?”
江辭雲低歎了一聲:“能讓他著急的多半是家事。不用管他,我們繼續試。”
我指了指身上的衣服:“這套不好看嗎?他也說好看啊,不挺好的嗎?”
江辭雲戳我額頭:“多試幾套才有比較。挑婚紗又不是買菜,拖進籃裏就是?”
最後的最後,我和江辭雲又試了半天才定下了婚禮上要穿的衣服。和江辭雲隨便吃了點東西原本打算回家,可娛樂城那邊來電話,說是嚴靳在那喝多了撒酒瘋,東西砸得亂七八糟。幾個經理都認識他,知道嚴靳是江辭雲的朋友所以沒人敢動,可再這麼砸下去多少對會影響其他生意。
江辭雲開車直接帶著我殺了過去,服務生帶我們去嚴靳的包間,我們人還沒到就聽見了玻璃碎裂的聲音。等推門進去,包間裏兩張鋼化玻璃的桌子全都碎成了一小塊一小塊,掉得七零八落。
嚴靳的拳頭上都是血,那玻璃他準是用手砸的。
“你小子是顛了嗎?”站在我身側的江辭雲厲聲吼了一嗓子。
“江總,你,你看。”躲在角落的兩個經理跑過來。
江辭雲擺擺手示意閑雜人等出去。
嚴靳坐在沙發上斜睨過來,冷笑著說:“江辭雲,你現在可是幸福得很,少他媽給我說風涼話。”
“你自己的風流債,關我鳥事?”江辭雲也怒了。
嚴靳搖搖晃晃站起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意思是我活該?沈茵他媽不要我,她怎麼就不要我!我他媽錢多,長得帥,至於連她一個坐過台的女人都搞不定嗎我?”
不等江辭雲開口,我上前一步狠狠地說:“嚴靳,嘴巴放幹淨點!”
嚴靳拽起一個酒瓶,咕咚咕咚又喝了半瓶,酒瓶重重放下,原本就碎了的桌子,連瓶帶玻璃掉下一大塊來。
我悄悄給沈茵發了個短信。短信發出之後沈茵說馬上就過來。於是我就又把手機踹回了兜裏。
嚴靳腳步不穩,身子一直輕輕晃著。他指著我:“唐穎,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辭雲他是腦子有問題才會假戲成真!你現在說話可是硬氣了,卵用,真以為飛上枝頭當鳳凰了?還不是土雞一隻。”
江辭雲被他氣笑了:“咱倆兄弟還當不當了?”
嚴靳擺著手:“滾犢子!我他媽幫過你多少事?現在輪到我糟心了,你就知道不聞不問,和你新媳婦當我是個傻逼,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何止傻逼?”江辭雲不慌不忙地點了根煙:“我都越來越覺得你不是東西了。”
嚴靳指著他,原本想衝過來的,但他滑倒了,整個身子都撲進了玻璃碎片裏,哪兒都是血。
可嚴靳就像是不知道疼似的仰著頭罵道:“江辭雲你別太過分了你!”
我偏頭看了眼始終站在我身側的男人,他眉頭輕輕蹙著,神色較為凝重。
他猛烈地吐出一團煙霧來,淡淡地反問:“我過分?我怎麼過分了?你的那些妞是老子睡的嗎?我讓她們懷孕了?你再這麼下去,小心連自己的媽都日了!”
嚴靳的手撐著那些玻璃碎片又搖晃地站起來,吐字都不太清楚地罵道:“行,你牛,你這王八蛋夠囂張。為了個女人連兄弟都不要了,我今天和你說句實話,你這樣的人老子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