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縱我們一生猖狂(1 / 2)

我皺著眉頭,這家夥從一出現就沒給我什麼好印象。他說話不多,可句句話都帶著尖銳的刺,好像不把人紮死就不會罷休似的。

“別想挑撥我和辭雲的關係,少在這胡說八道。”我盯著商臨。

“喲。不信?你早晚會信。”他笑的很短,眼神輕蔑的從我臉上擦過掃到了江辭雲臉上。他的手輕輕拍幾下江辭雲的西裝,明明很輕,就像在拍灰塵,可我卻仿佛聞到了炮火和硝煙的氣味。

商臨說話的調子依然很慢:“辭雲,你總算找到個什麼都以你為重的人,但願你身邊的人能一直陪著你。”

他站起身的時候,江辭雲好像憋不住了,低低地罵了句:“老子真想撕爛你的嘴。”

商臨沒理。

他走到廚房門口,衝裏麵說了句:“爸,媽,我先走了。電話暫時不會換掉。”

江爸江媽立刻從廚房裏衝出來,江爸拉住商臨的手:“家裏有房間可以睡,回來了就住下吧。”

江媽差點都要飆車眼淚來:“臨臨,你十六歲到現在已經十九年,我和你爸都快有二十年沒見你,才來怎麼就要走?”

商臨說:“真有事,我每天都會來吃一頓飯。”

我靜靜看著這一切,心裏唏噓不已。

時間真是個磨人的東西,總覺得商臨和我公婆的感覺像是陌生人,早已沒了親人該有的熟絡。

商臨走後,公婆立刻來問江辭雲:“是不是你又和你大哥說什麼奇怪的話了?不然怎麼他一來就要走。啊?你真是個討債的啊!”

啪的一聲,江辭雲一手掌重重拍在桌上,嚇的江爸江媽誰都沒再說話。

他一眼看向我:“穎穎,把小彥抱出來,我們走。”

車子啟動前,江辭雲一拳拳用力地砸在方向盤上,沉默中的憤怒最可怕了。他的咬肌繃得很緊,沉睡中的小彥哇得一聲大哭出來,江辭雲的動作才停住,拳頭落了一大片紅。

“辭,辭雲。”我突然連叫他的名字都變得膽戰心驚。

他轉頭看著我,眼睛裏有一片濕潤,淡淡的。他低頭看著女兒,情緒終是柔軟下來。

“給我。”他攤開雙手。

我把孩子遞過去。

江辭雲抱起孩子來比我更駕輕就熟,自從懷孕,他每天給我洗腳,給我按摩,懷孕後期我雙腿腫脹得忍不住,他下班後每天每天都會給我揉腿,坐月子初期叫了幾個月嫂,可最後都因為一點點小細節惹江辭雲不滿意而被辭退了。

他放下公司的一切事物給我做飯,洗衣服。晚上孩子鬧騰半夜我醒來,有好幾次都看見他抱著孩子在房間裏晃悠,雖然是個女兒,但他真挺疼她的。

年紀還小的時候就聽老一輩人說人無完人,一個人身上不可以全部都是優點,再完美的人總也有些缺點,可我真的覺得他除了占有欲強了些之外,渾身都發光點。

孩子的哭聲停止了,江辭雲才把孩子重新遞到我手裏。他往海景房的方向開,開到半路車速慢了很多,他突然說:“沒有什麼人販子。他在撒謊。”

我咯噔一下。不敢問,隻能靜靜等他接下來的話。

江辭雲沒有看我,他低低地說:“我哥比我大四歲。小時候我穿的,玩的,都是他剩給我的。小時候爸媽特別疼他,十歲的時候我和我哥陪我媽去廟裏燒香,門口有賣衣服的,我媽給我哥買沒給我買。她說反正哥哥穿過之後我也能穿的上。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那時候家門口有個餛飩店,我媽偷偷買了一碗把我哥關在房間裏,讓他吃完再出來。他們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什麼都知道。”

這些話在耳朵裏過了一圈又一圈,我愣愣地看著他:“都是自己的孩子,怎麼會差別這麼大?要是你是個女孩我還能理解,畢竟重男輕女的思想殘留還是很重,可你也男孩兒啊。”

江辭雲幾乎已經沒什麼煙癮了,我懷孕那段時間他就努力戒了。

我至今還記得他戒煙那會的暴躁,好幾次摸著香煙含在嘴裏,假裝用打火機已經點燃了,吸上幾口。但他車裏一直放著煙盒,他又想去摸,大概是想到女兒,突然一下暴躁地把煙盒扔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