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後山,天邊蒙蒙地升起了一絲光亮,眼看太陽就要升起。
借著那蒙蒙的亮光可以清楚的瞧見,黑壓壓的魔教教眾齊聚昆侖後山山下。
老毒神立在昆侖護山大陣前,輕笑道:“這隻是一個普通的大陣,以我等的實力,不出一個時辰便能破開。”
老毒神名叫衛毒神。
並不是因為老人是萬毒門的門主才叫這個名字。事實上,他剛呱呱墜地後不久,還是個嬰兒時便得了這麼一個名字。在擁有這個名字又數百年後,他才成為萬毒門門主,享受毒神門教眾尊崇愛戴敬畏。
三千年的囚徒生涯,並沒有令他心中的邪異有絲毫減弱,也不知在他平靜的外表之下,那積壓已久的怒氣究竟何時會爆發。
那時他便明白,原來不止一飲一啄,便是名字也自隱天意,若不是神王在自己出生前就做出了選擇,世代務農的父母,又怎麼會取出這樣一個名字?興許是本分的父母為了他不被毒物所侵擾的緣故吧。
做為萬毒門最德高望重的毒神,老人雖然被囚禁三千餘年,但門中依然留有無數關於他的傳說事跡,如今脫樊牢而出,萬毒門的弟子自然惟命是從。原本的毒神更是沒有意見,對於他來說,麵前這人對於他來說亦父亦師,這麼多年來他唯一想的事就是救出自己的師尊。
老毒神在大陣外麵走了幾步,順著昆侖護山大陣邊緣走著,老人耷拉著眼簾,佝僂著身子,緩步踏著石板路向前行走。
忽然間他仿佛感受到了什麼,右腳在踏上一處石階的那一瞬間,微微僵硬,然後收了回來,轉身走了回去。
在周遭魔教弟子眼中,老毒神隻是腿腳有些不便,並沒有覺察到有什麼怪異之處。
他們更不知道,就在老人右腳腳掌即將踏上石階的那一刻,昆侖仙境內,璿光殿,搖光宮,開陽宮,玉衡宮,天權宮,天機宮,天璿宮,天樞宮八道神光衝天而起。
“好一座天罡北鬥大陣。”
毒神背著雙手,佝僂著身子,微笑地道。
片刻後,毒神緩慢的腳多步,在嘯蒼天與毒神兩人麵前停下,漠然渾濁的目光落在昆侖後山一座茅草屋上,眉頭漸撕蹙起。
那茅草屋看似尋常,但在老人眼中,卻極不尋常。
“師尊怎麼了?”毒神目光朝著老毒神所看之處看去。
老毒神搖搖頭道:“沒什麼,隻是剛才昆侖發動了天罡北鬥大陣,前來提醒一下你們。”
毒神陰險地笑道:“嗬嗬,天罡北鬥大陣?師尊放心,如今昆侖沒落,就算讓他們發動天罡北鬥陣我們也不懼,何況弟子早已有所安排,隻怕到時候這天罡北鬥大陣根本就發動不出來……”
“哦?看來此次你們準備的很充分。”老毒神眼睛一亮道。
“昆侖派將師尊囚困三千餘年,此次若不能徹底覆滅昆侖何以解我萬毒門無數教眾心頭之恨?”毒神麵色陰狠道。
“很好,不愧為我的好弟子!”老毒神點頭道,隨後又瞟了一眼那間茅草屋。
毒神看著師尊好像對那間茅草屋有些興趣,便問道:“師尊一直盯著那茅草屋看,是發現了什麼麼?”
老毒神眉頭微皺道:“此處隱隱有一股極為強大的氣息,不知是何方高人留下。”
毒神向那茅草屋看了一眼道:“哦,師尊原是說的這個。師尊有所不知,就在五百年前,摘梅仙尊便再此修煉,此人在昆侖原本隻是一名普通弟子,殊不知此人乃天縱奇才,一日降下九重雷劫,那摘梅仙尊竟是仰天長笑,一口氣吟下老子道德經三千言飄然而去,從此在修真界傳下佳話,激勵著無數包括我魔教在內的後輩弟子。”
“哦?還有這等奇事?真是慚愧,此地離幽閣也隻是咫尺,我竟然毫無察覺。”老毒神微微搖頭道。
新老兩位毒神談話間,嘯蒼天走了過來,道:“前輩,昆侖護山大陣就要破開了。”
老毒神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正轟擊著昆侖護山大陣的眾魔教弟子,道:“有勞小友,聽你們說如今昆侖便隻有兩位分神期修士?”
嘯蒼天點頭道:“正是,乃是昆侖掌門柳正,與李青長老。”
“恩……我說怎麼感覺那天罡北鬥陣氣息如此之弱,到時候大陣一破,便由我來對付那天罡北鬥陣,其餘的事便交給你們了。”老毒神道。
嘯蒼天露出一絲喜色道:“如此太好了!有前輩拖著天罡北鬥陣,能減少我聖教傷亡,實乃幸事,我們本計劃由眾弟子們對抗天罡北鬥陣,如今有前輩壓陣,可謂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