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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晚上十一點,還不見李正南來,樂文心裏莫名地就騰起一股煩躁,這種縮手縮腳的日子真不是他過的,這才硬撐了幾天,他就心力交瘁了。樂文偷偷將電話打給劉征,問劉征最近聽到什麼沒有?劉征大約也被自己弄得很煩,沒好氣就說:“我現在啥也聽不到,耳朵聾著!”劉征順口說出的這句氣話讓樂文苦想了好一陣子,最後他斷定,劉征一定是聽到了什麼,說不定有關方麵已找到文聯了。樂文好怕,如果事情真照他猜想的那樣發展下去,他這一生可就完了。這時候他突然想起了波波,那個能帶給他天翻地覆感覺的女人,如果她在身邊,至少可以把他從恐懼中帶出去,或者用另一種恐懼瓦解他對此事的敏感。

門響了。樂文驚喜地從床上跳起,以從未有過的急迫打開門,門外閃出的一張嫵媚的笑臉令他有片刻的驚慌無措,爾後,他報以同樣的微笑,將風姿綽綽的賀小麗迎了進來。

“對不起,樂老師,我是剛剛聽說你來的,李總下午有應酬,忙得脫不開身,他讓我先過來,他等一會就到。”

樂文極力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說:“我這次下來也是因為別的事,難敢勞煩你們李總。”

“樂老師這樣說就見外了,你跟陽光,永遠是一家。”也許賀小麗沒有別的意思,樂文聽了,卻覺得這話極不舒服,像是跟他暗示什麼。“你們高董事長最近可好,是不是又忙著跑什麼大項目?”

問出這句,樂文就對自己憋腳的小聰明恨死了。賀小麗是誰,難道還能容他耍出小聰明?果然,賀小麗並不點破他,輕輕一笑:“樂老師到底不一樣,心裏掛著的,就是我們董事長。”樂文沒敢再接茬,他怕順著這話題說下去,自己不但會露餡,還會把光屁股暴露給賀小麗。

賀小麗今天打扮得很是不一般,看得出她剛從交際場合來,不但鮮亮,而且性感。真是要命,樂文又一次想到性感這個詞,而且一下就把這個詞對應到了賀小麗身上。賀小麗自己倒是落落大方,少了以前見樂文時的那種拘謹,神態裏甚至有一份從容。後來樂文才知道,賀小麗這天是喝過酒的,喝的還不少,隻不過進門前她往自己身上灑了一種很性感也很能掩護自己的香水,樂文被香氣所惑,沒聞到那強烈的酒味。

兩人坐下說話,賀小麗先是很殷勤地客套一番,隱隱約約還夾雜了一層分手後的想念,這話讓樂文感動。被懼怕和恐慌襲擊得沒了頭腦的樂文這些天真是聽不得好話,誰說他都要感動。“謝謝你小麗,今天你能來我真高興。”樂文毫不設防地就把真實想法吐給了賀小麗,賀小麗大受鼓舞,趁機又往樂文跟前坐了坐。樂文這才嗅到賀小麗身上的酒味,但他很快發現,喝了酒的賀小麗比平常要漂亮許多,也有味得多,而且……

樂文後來將這晚的失態歸結到心情上,他跟警察說,自己心情太亂了,亂得根本就不知道當時在想什麼,所以……警察很是友好地拍拍他的肩:“樂老師,人家柳下惠坐懷不亂,你怎麼就亂了呢?”樂文說他說的不是這意思,他說的是另一層意思,警察不耐煩了,認為他在狡辯。“不管是這意思還是那意思,在賓館嫖娼就是藐視法律的意思。”

“我不是嫖娼!”樂文大吼。

“我們一直就想證明你不是嫖娼,你是在接受性賄賂。”警察這一次很是勝利地笑了笑。樂文頓呼上當,中了警察的圈套。

一連數日,吳世傑都聯係不到樂文,有點發急,後來一想,他換了手機後沒及時告訴樂文,會不會這事讓樂文有了誤會?樂文一向是個敏感的人,尤其在吳世傑麵前,常常表現出多麵性。吳世傑換手機也是無可奈何的事,高風一進去,方方麵麵的電話都來了,說情的有,施加壓力的有,更有甚者……迫於無奈,吳世傑才出此損招,想把一切幹擾都排斥在外。

這天他突然接到司雪電話,司雪在電話裏很是氣憤地質問:“你到底安的什麼心,他嫖娼跟我有什麼關係?”吳世傑聽得沒頭沒腦,“司雪你說什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裝什麼糊塗,人在你手上,你愛咋處理咋處理,隻是少拿他煩我!”司雪說完,啪地掛了電話。吳世傑想了想,覺得不大對勁,再把電話打過去,司雪那邊就不接。吳世傑還在納悶,秘書小候進來說:“樂老師出事了,聽說在梅村賓館嫖娼,讓查夜的警察逮了個正著。”

“梅村?”吳世傑驚了幾驚,樂文在梅村,他怎麼一點信兒都不知道?等他把事情搞清楚時,就不隻是驚訝了。“這裏麵有問題,絕對有問題。”他跟秘書小候說。

“我也覺得怪怪的,公安方麵怎麼突然又查起夜了呢,而且據我知道的消息,那晚他們就查了梅村一家,進去後直奔樂老師的房間。”小候說。

這一天已是樂文被公安關起來的第四天,四天後吳世傑才聽到消息,可見有人故意在瞞著他。

“先不要急,你再去打聽打聽,看公安方麵打算咋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