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公子,梁上居的顏枕戈,到這裏就不得不說一下這個人的身份了---------
晉國帝都向來以繁華之地著稱,不僅僅是因為此處位於皇家之城,司馬家的天下,更是因為這裏的歌舞繁華,令人流連忘返,若是你問一個人:來帝都應該做些什麼,回答你的一定不是考取功名報效朝廷。
而是去梁上居去花錢看一支舞,聽一首曲子,然後再與裏麵的一眾的貴胄賢客談談心說說話,這才是來帝都的一大幸事也。
梁上居雖然最是個樂舞坊,不過他之所以出名,那是因為它的主人很出名,而這個主人姓顏,名枕戈,十二歲以琴樂出道,如今不過二十來歲,這帝都第一優伶的稱號說的就是他。
此時靈堂外有主事的上前恭敬說:“顏公子能來此真是難得,還請裏麵參拜吧!”
麵前的人卻回絕:“不了,我這一身紅衣若是進了靈堂那就是對侯爺的不敬了。”
繆臻心中當時就冷笑了,問:“那顏公子為何不穿素衣來。”
顏枕戈身後還跟著一抱著琴的少年,若說顏枕戈那穿的是紅了點,那與他這小隨從一比那都是素的。
青的黃的粉的,總之這個少年身上的衣物竟然把所有顏色都帶了個遍,仿若花蛇,不過這個少年的容貌倒是清秀可人的。
少年回答的是:“我家主子想穿來著,可衣櫃翻了個遍也沒找著一件不是紅色的衣服。”
這理由-------繆臻咬牙的點頭:“那真是為難顏公子了!”
顏枕戈聽著靈堂裏依舊的哭聲,說:“我這身不方便進靈堂,所以打算在靈堂外為侯爺撫琴一曲,以告亡靈。”
很快有下人搬來了桌子凳子,少年將琴放置其上,對著顏枕戈說:“主子,好了。”
看著這妖惑的男人從容的坐在琴架邊,整個靈堂外已然有不少的人在此,顏枕戈的琴音一出,刹那間整個靈堂的哭聲都減弱了,靈堂裏的人紛紛納悶的朝外張望著。
本來已經快要被這群女人給哭暈過去的司馬明澈聽到琴聲立馬就跑了出來,看著在靈堂外撫琴的人,頓時目光冷淡的抱臂看向繆臻:“丫頭,你最崇敬的顏公子都來了啊!”
她最崇敬的?---------繆臻聽後,神色自若的點頭:“對啊,是來祭拜劉宗正的。”
帝都裏許多人都知道,繆家小姐繆臻極其欣賞顏枕戈的琴藝,所以隔三差五的便跑去梁上居聽琴,以至於當時的帝都還一度傳言這繆家大小姐仰慕上了顏枕戈,而這繆小姐後來卻再三的澄清:這不是仰慕是敬仰,極其單純的那種欣賞而已,至於其它,嗬---怎麼可能有其它-------
司馬明澈此時聽著琴聲,閉眼感慨:“聽了一上午的哭聲再聽聽這樂聲,真是心曠神怡悅耳動聽啊!”
繆臻看他這一臉愜意的表情,喊他:“太子殿下-----”
司馬明澈故意打斷她:“叫哥哥。”
她竟然也就點頭了,說:“太子哥哥,這是哀樂。”
“----------”司馬明澈白了她一眼:“哀樂也是樂。”
這一屋子的夫人小姐聽著琴聲都抽噎著走了出來,琴聲淒淒然然的如同夜鶯雨中啼哭,可曲調裏的悠然卻又讓人覺得心中舒暢,仿若再悲傷的事都是可以化解一般。
大夫人感歎著:“沒想到,顏公子的曲子這般動人。”
二夫人一臉欣慰:“以往好幾次去梁上居連他的麵都見不著,今日可算見到真人了。”
這突然間沒了哭聲後,整個劉府上下就聽到了顏枕戈所彈奏的哀樂,什麼上吊自殺要死要活都拋之腦後了。
司馬明澈苦笑著抱臂靠在了門邊,神色清明眉眼不羈:“他一來,比本太子安慰一天都奏效啊!”
繆臻挑眉回頭對他說:“那當然,太子殿下你如何跟這位名動帝都的顏公子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