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如同鵝毛般的紛飛亂舞,燈籠裏的光線印在她黑色的麵紗上,五官的影子卻是黯然深沉的,她壓低了聲線的反問他:“今日長公主生辰,李封大人不在公主府祝壽,這麼晚要趕去哪裏?”
他去那裏-----長公主在如此日子裏,放著府內一眾王孫貴胄不管,卻跑去了梁上居,這種事他如何能知而不報。
李封問她:“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那你為何要這麼做,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她手中的燈籠緩緩放到腳邊,一笑:“李大人,長公主在這樣的日子裏獨自前往梁上居這件事對你就這麼重要嗎?重要的你冒著這麼大的風雪都要去向皇上舉報!”
“梁上居自建造之初就目的非常,一個好好的樂舞坊為何能籠絡帝都人心。”
她歎息:“原來李大人是這樣想的,怪不得顏枕戈會容不下你了。”
李封心中一滯,卻像是想明白什麼一樣:“你-----果真是他派來的,看來我猜的沒錯,他開創梁上居接近帝都權臣貴胄,是有目的。”
她唇間一抹冷笑:“對於你,我早就想殺了,你時不時的在梁上居走來走去的,晃得我眼花惹得我心煩。”
李封眯眼看著她,這聲音明明是個小姑娘的語氣,可話語卻比風雪還冷:“你到底是誰!”
俗話說,既然要讓別人死,那就一定得讓他死的明白一些,她唇角勾起笑意的緩緩取下自己的麵紗,而麵前的人頓時驚愕的看著她的麵容,從一開始的浩然蕩氣變得慌亂不堪,他震驚的指著她:“你---是-----繆大將軍之女,繆臻。”
她清美的麵容淡笑了一下:“是的李大人,秋末的時候我與您還在書院裏對過詩,你還誇過我呢!”
他瞳孔放大,很不敢相信的問:“你---為什麼?”
她將手裏帶血的匕首收回,從容淡定的說:“或許是我該問李大人,帝都的樂舞坊這麼多,你為何偏偏盯著梁上居不放。”
“若非他目的不明,我何至於每日盯著他。”
“目的不純,李大人是說他與死去的季相爺有關係嗎?”
“季忠------你到底知道什麼----你----”還未等他說話,她便伸手將他壓製在橋邊,腳踩在他的胸口上讓他半個身體都懸在了河麵上,此時風雪吹拂,她衣袂飄訣輕聲而笑:“我知道什麼?那我就告訴李大人吧!五年前其實是你們一步步設計害死的季相爺的吧!什麼誣告平冤這些戲碼,你們利用譚鬆誣告,讓皇帝誅了季相府一族。”
李封頓時驚呼:“你竟然知道這些。”他瞳孔放大,激動的大喊:“你不是繆臻,你和相府那些人都是六王餘孽,是亂黨”
她輕聲冷笑:“我們確實與六王有關,不過,我們不是餘孽,是僥幸在當年活下來的人。”
李封大駭:“原來你們這些年都潛伏在帝都謀劃逆反之事,你們這些亂黨。”
李封的話一說完,她便收起麵上的笑意,眼中冷冽的伸手在他脖子上用力捏緊,語氣狠烈:“當年皇帝為了登基殘殺六王,還裝作仁義聖賢的模樣,季相爺當年就是知道了這個真相才被你們所殺,所以到底誰才是亂黨!”
李封掙紮著怒言:“若不是皇上,哪裏能有如今的太平盛世。”
繆臻聽了,目光甚寒的握了握拳頭,一字一句的告訴他:“一個沒有真相的太平盛世嗎?既然你到現在還不明是非,那就隻能送你去問問閻王,為一己之私殺盡父兄的人麵獸心,有什麼資格論功績。”
“你------------”
她伸手摸到他胸口上的鼓起處,快速的從他懷中拿出一封信來,繆臻寒笑了一下,手指快速點盡他的大穴,再反身一腳將他踢入冰冷的河中,她速度極快,在李封還未來得及說一句遺言的時候,他已然在河中動彈不得的淹沒。
看著河中的人影一點點的沉下去,站在橋上的人一身黑衣在夜風大雪中飛舞淩亂,她冷笑:“餘孽亂黨?-----你敢在我麵前說這些就注定必死無疑。”
她看著如此完美簡單的完成了事情,唇角勾起笑意的轉身離開,能夠在兩種身份下活得遊刃有餘的人從來就不是個善人,而她,也從未承認過自己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