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方才說到過年的前夕,君陌說:“小顏,等竹綃他們首演那日,我找呈蘇他們來梁上居助陣,到時候大家熱熱鬧鬧的喝酒好不好。”
“好啊,剛好五殿下去外省遊曆近日也要回帝都了。”
“啊---他也要來嗎?”君陌頓時高興勁少了一半,看著顏枕戈:“本來今年冬天已經很冷了,他要是來了那不是更冷。”
顏枕戈替他倒了一杯茶:“我就說你素來不了解五殿下,他是外冷心熱,連呈蘇都不怕他你怕什麼?”
“我-----”君陌無話可說,訕訕的自己喝茶了。
君陌將自己想要說的話都與顏枕戈說了後便起身離開,顏枕戈在送走他後,目光精明的看向那邊暗處立著的人。
顏枕戈好奇的問:“不是最近太子殿下要教你丹青嗎?怎麼有空偷跑出來?”
她沒精打采的回答:“我不想學了。”
“為什麼?”
“他總罵我。”
顏枕戈寵溺的一笑:“說你笨對不對?”
她默認的垂眉:“---------”
“當初為了讓你變得像繆臻一樣文采出眾,竹綃可是沒少下功夫,你是什麼都學得好,唯獨丹青這一塊不忍直視。”
她不屑的撇唇,說:“我去看看青玄。”
“等一下。”此時琴閣裏靜謐安詳,顏枕戈看著她問:“方才君陌的話你都聽到了。”
她停了下來,抱臂靠著帷幔後的柱子,點頭:“聽到了。”
“你覺得君戚帶著幾千人去孤山就是為的打獵嗎?”
她回答:“你我心知肚明。”
顏枕戈笑了一下:“你去找青玄的時候記得通知竹綃去讓人去查一下了。”
她看著他:“竹綃說了讓你今日不要去打擾他。”
顏枕戈笑意一僵:“------------”訕然的看著樓下。
顏枕戈下樓走到那邊一直搗鼓吃的莊七洺身邊,看著他那滿桌的點心盤子:“先別吃了,跟我來一下。”
莊七洺正往嘴裏塞著點心,聽到他這樣說後,含糊的說:“主子,能不能等我吃完再去。”
“等你吃完天都黑了。”顏枕戈蹲下伸手按住他正往盤子裏伸的手:“聽話,等會兒再吃。”
莊七洺這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已經已經在手裏握著的羊奶酥,離開桌子後都還是兩步一回頭的姿態。
顏枕戈讓他到了自己主屋,在自己內室裏拿出一枚青銅所鑄的令牌時,莊七洺問:“主子,你要下任務啊!”
顏枕戈點頭:“不然你以為呢。”
莊七洺頓時委屈起來:“那你為什麼不找竹綃,他還在自己房裏悠哉悠哉的彈琴呢,梁上居還有那麼多人,我那麼忙你卻把我給叫過來。”
他忙嗎?顏枕戈一笑:“果真如九烈陽說的,我在你們麵前沒有一點威嚴。”
莊七洺聽後,麵色一變差點就行大禮了:“主子是如同天上的太陽一樣在我心裏光輝明亮,我就差每日為你頂禮膜拜五體投地焚香敬仰,怎麼會有沒有威嚴一說,我這一輩子都隻願聽你的話。”
“額----”何必說的這麼奉承多餘------顏枕戈沒打算再跟他說有的沒的,直接把令牌遞給他:“你去一趟雲方寺,讓墨尤去君家兵裏打探一下,看看君戚是否抓了什麼人。”
莊七洺聽後,立即恢複恭敬的問:“立刻嗎?”
顏枕戈輕笑:“你想試一試延遲的後果嗎?”
莊七洺聽後,吐舌的將令牌接到手裏。
竹綃的屋子裏,她沒有敲門的直接就推門而入,屋子裏正在用擦拭琴弦的竹綃抬眼冷然的看著她:“你又不敲門。”
她反問:“有這個必要嗎?”看著他這臉如雕刻的五官分明,無可挑剔的俊美輪廓,以及那雙讓人看著就冰到骨子裏的冷漠,讓人想靠近卻又心有餘悸。
他周身的氣質是複雜的,明明長得瀟灑俊美,卻總透著一股書生氣,可那雙眼睛卻又是寒烈如冰的。
記得在秋末的時候,越呈蘇曾在梁上居說過:“帝都裏那些懷春的姑娘誰不想嫁竹綃這模樣好看,琴藝一絕,不言苟笑,而且還一副飽讀詩書模樣的男子。”
君陌那時卻大笑:“可惜啊-----是個麵癱。”
雖然君陌是調笑的口吻說的,不過卻是大實話啊!
竹綃放下手中擦拭的絲帕,見她穿著的是一身黑衣,便知道她不是以繆臻的身份進來的,所以冷然問:“你不在繆府跑我這裏來幹嘛?”
“你管我。”她說著,直接走到他房中的床沿邊,伸手將一塊燭台邊的一個花瓶轉了一下,頓時床沿後的一麵牆便緩緩打開了一個一人寬窄的縫隙。
竹綃神色未變的提醒了她一下:“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他最近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