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長倒下,副排長立刻接替指揮。排裏的醫護兵急忙上來把倒下的高大牛拖下去。另一頭的武大門天天跟高大牛不對付,看到對方似乎出了事,急的大步衝過來問道:“姓高的咋地了?死了不成?”
黑咕隆咚的夜裏,兩個醫護兵正在進行包紮,被武大門嚎喪般的問了一嗓子,都愣住了。武大門也看不清高大牛的狀況,又罵道:“別看我,救你們排長。哎呀......,我去給他報仇。”
武大門一扭頭又回到一排頭前的位置喊道:“你們排長看樣子是不行了。跟我上,給他報仇啊!”
打了這麼半天,一排都沒死人,結果這一倒下竟然就是自家排長。高大牛平日總是板著臉,似乎跟全排誰都不親。可這會聽著說自家排長要不行了,全排所有官兵心裏一酸,跟著就是火山爆發般的怒氣。
近衛隊不同與任何舊式軍隊,雖然不特意講究官兵平等,可當排長的也不比普通一兵高貴到那裏去。周青峰訓練的時候該打就打,該罵就罵。一個排裏有人落後,排長班長都要抓出來挨批。雖說高大牛臉黑了點,可跟士兵們的袍澤之情不少分毫。
不用任何命令,一排的人聽著排長倒下了,一個個都是怒火萬丈跟咆哮猛虎似的向前衝。豁口前的女真戰兵原本數量多一倍,可被周青峰當頭碾壓就士氣大跌,再被狂暴化的長矛步陣猛烈突擊,直接又將他們給推了回去。
周青峰作為主將,完成開路任務後就要退回來壓陣。結果回來聽到的消息就是高大牛掛了——臥槽,老子培養一個軍官容易麼?高大牛做事勤勉,辦事認真,多好的軍官苗子。竟然陰溝裏翻船死了?
兩個醫護兵完成包紮後就用備好的擔架將高大牛抬往後陣,作戰條例上就是這麼寫的。周青峰騎著巨狼回來愣是找不到人,他又沒辦法脫離戰場,隻能一掉頭把滿腔怒火發泄到還在負隅頑抗的女真蠻子身上。
衝殺出來的女真戰兵本想逆襲,可現實卻是他們被逆推。這一下陣勢潰散再也無法收拾,在後頭指揮的麻承塔也無力回天,他隻能一扭頭就朝寨子深處跑,想著尋個黑暗的地方先躲一躲——周青峰來襲肯定不會待太久,隻要不被找到,興許還能留的一條命在。
隻是這一窩蜂的逃散人群中,麻承塔光亮的頭皮在火光中太顯眼。他轉身沒一會,一發怒矢就徑直射來。雖然沒能射穿護甲,可巨大的力量卻將麻承塔撞的一撲,倒在地上。
麻承塔心知要糟,連忙爬起來就要繼續逃,可後頭立馬跟上來好幾雙大腳。潰逃的戰兵和餘丁這會也失了方寸,才不管你主子不主子,倒下後直接把麻承塔當屍體踩。
就差這麼一下沒溜掉,發狂的周青峰就騎著巨狼已經衝上來了。他的軍刀左劈右砍,無人是他一合之將。血水和人頭掉下來,反倒將麻承塔嚇的不敢起身,幹脆躺在地上裝死。
隻是周青峰騎著狼從麻承塔身邊掠過,卻又一扭狼頭轉回來。開了天眼的他低聲喝道:“麻承塔,別裝死,我認出你了。”
麻承塔當即從地麵一蹦跳起,揮手便是一道火光,緊跟著一枚玉石拋出轟然炸開,隨後四五張符篆在他手中開始燃燒。這位女真商人的動作飛快,幾乎是眨眼間完成這一連串攻擊。可他呼呼呼的術法放出去卻沒能達成預想的效果。
周青峰麵前突然出現一麵厚實的冰盾,不但將所有攻擊接下,反而逆向壓過來。麻承塔正要後退拉開距離繼續施展,接二連三的箭矢就全部以他為目標不斷射來。箭雨之後更有幾名長矛手盯上了他,嗷嗷叫的挺著長矛就向他發動突刺。
前後受敵,接二連三的攻擊不斷消磨麻承塔的防禦術法,最後連他的一件法器軟甲都撐不住而被擊穿。一枚重箭射穿了他的大腿,逼得他單膝一跪倒在地上。
“別殺我,我願降。我是大金國的豪商,我很有錢。我還是努爾哈赤刺探遼東的探子頭,我知道所有潛藏在遼東的女真探子。”求生欲讓麻承塔大聲叫喊,希望能在最後一刻用自己知道的秘密換取一條命。“我是麻承塔呀,我很有用的。”
徐冰這會從寨牆豁口外走進來,聽到‘麻承塔’三個字倒是橫眉立目的靠近周青峰,低語幾句,“就是他在撫順之戰中假扮商販進入撫順城,城破時也是他帶著的人打開了城門。努爾哈赤能在撫順一戰中榨取巨量的財富和人口,跟這人苦心經營的情報網有莫大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