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樹偉這番坦白,範婉兒才緩緩回過頭來。她看到一張男人苦笑的臉,卻比過去見到的所有笑臉都真誠。
李樹偉繼續說道:“我現在也沒別的想法,我就希望你活下來,跟過去的不堪做個割裂,重新開始生活。你也別淨想些不痛快的事。我們可以做朋友,我還想帶著你去田地,去水庫,去硝田。讓別人看看我帶了多麼漂亮的一個妞。
若是那天你還是覺著受不了要離開,我們也不攔著你。可時間長了,我們要是覺著看對方還順眼,你若是願意跟我過,我也不嫌棄你。”
這話說的可比什麼海誓山盟實在多了。
範婉兒聽過了各種甜言蜜語,反倒是剛剛這幾句情話聽來分外動人。她原本冷冰冰求死的臉忽然噗嗤一笑,扯動腰腹的傷口又皺眉忍痛,說道:“不許再帶我去硝田,太臭了。我死都不跟你再去第二次。”
李樹偉連忙咧嘴笑道:“你這算答應了?”
“我隻認你,不認外頭那個冷冰冰的家夥。”範婉兒從木床上坐了起來,“我活了二十四年,也苦了二十四年。若是有人願意真正收留我,我怎麼能不願意?像我這樣的女人,也隻有你這樣的傻子願意要了。
我迷迷糊糊間做了好多夢,我也早就想換個活法。給我弄些熱水和替換的衣服,我梳洗一番便隨你出去。”
過了小半個時辰,李樹偉嘻嘻哈哈的把範婉兒從地牢內領了出來。幾個穿越者都在外頭,見到範婉兒莫不覺著驚訝。周青峰描述她時,用的詞彙都是妖豔,放蕩,做作,矯情。可眼前這女人穿著身粗布衣服,梳著已婚女人的盤發,不施粉黛,低眉順眼,清清爽爽。
周青峰對此微微皺眉,沒說什麼。其他幾個穿越眾倒是看得眼睛一亮,又來羨慕嫉妒恨的誇獎一番。徐冰倒是提醒道:“若是範家妹妹體力能撐得住,我想立刻做一番筆錄。再則考慮到她過去的經曆,希望能調她到安全部專門負責對付暗藏民間的反動會道門。”
周青峰也插口道:“徐鴻儒逃而不死,對我們的威脅太大了。我不可能一直待在金州城,他若是藏在暗處等待機會,我們將非常被動,所以必須盡快除掉他和他的手下。”
徐鴻儒這種邪教頭子若是不徹底鏟除,他便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隨時可能反撲。李樹偉也知道輕重,回頭看了眼範婉兒。範婉兒問道:“少帥既然跟徐鴻儒交過手,可是把他打傷了?”
“何止打傷了,我差點要了他的命。”周青峰從自己儲物袋裏掏出一大把零碎,他大概講述了自己跟徐鴻儒交手的過程,最後說道:“我追了那老怪一百多裏,逼得他分身逃竄。這是我滅殺他一具分身後繳獲的。我家若蘭說這其中一種魂牌或許能派上用場。”
魂牌一串八個,上麵有兩塊的名字已經消失。範婉兒低聲說道:“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要頭疼,想不到少帥都是幫了我大忙。徐鴻儒座下八個弟子,眼下老四,老七都死了。我排名第五,還剩下五個。”
周青峰插了句,“有個使雙刀的家夥是老幾?”
範婉兒微微一愣,“雙刀將是老大,那家夥武力強悍,平日誰都看不起。”
“他已經被我打斷了兩條腿,廢了修為躺在醫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