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高,撒尿都遠一點哪!
騎著高頭大馬的漢人騎兵以狂飆之姿,侵略如火。
密集的騎牆隆隆而至,鐵蹄踏地刮起強勁惡風。前排的騎兵以俯視的姿態緊緊夾住腋下的霰彈槍,數著自己的呼吸和馬蹄聲,緊盯對麵那些‘小矮子’。
哈哈哈……,真的是小矮子!
騎著蒙古馬的女真騎兵全都要比漢人騎兵矮上一頭。看他們仰著腦袋,以別扭的姿勢舉起馬刀,所有的漢人騎兵都莫名興奮,覺著自己日日夜夜的辛苦訓練得到了最好的回報。
“來,轟死這幫小矮子!”
軍陣鏈路中響起騎兵軍官的大吼。一聲令下,第一排的騎兵都默契的提臀站立,虛浮身體,端著霰彈槍衝著前方扣動扳機。燧發槍機啪嗒一下打火,點燃槍膛裏的發射藥,推動十幾顆鋼珠從槍口噴出。
砰……,一排槍聲響起,炙熱的火藥氣浪噴出。
顛簸的馬背上,一杆火槍難以瞄準。可一排騎牆同步而進,便是一排彈雨噴了出去。
第一排的漢人騎兵仗著自己人馬俱甲,壓根不在乎對麵的鋒利刀鋒,硬生生的以密集隊列撞過去。相撞之前的排槍先聲奪人,在撞擊的瞬間就掃清了對麵好一波敵人。
騎兵相對,交錯而過。
一切發生的比眨眼還快。
第一排騎兵在開火後隻顧抱緊馬脖。他們隊形密集,無法偏轉,隻能一個勁的撞。後排舉著馬刀的同僚緊隨而至,奮力劈砍那些被轟被撞後暈頭轉向的女真‘小矮子’——全員使用火槍的戰術被發現容易誤傷前麵的同僚,進而改成第一排用火槍,後麵兩排用馬刀。
女真‘小矮子’們還是記吃不記打,他們就是學不會牆式衝鋒的戰術,還是以鬆散隊形向漢人騎兵衝過來,以求獲得更大的戰技發揮空間。在馬術上,漢人騎兵確實遠遠不如。可這年頭誰還跟你比拚個人戰力?
單挑,你單挑我們全部。
群毆,我們群毆你一個。
一個騎兵排分出三列橫隊,一隊便是十人,前後相隔十米左右齊頭並進。前排重騎兵用火槍轟,轟過之後若有漏網的就交給後頭輕騎兵砍。一個騎兵排衝擊過後,基本上就沒幾個敵人還能待在馬背上,不是被轟死就是被砍死。
就算沒被轟死砍死,阿拉伯馬靠體重都能撞死個把人。這就是很幹脆的力量比拚,壓根不是一個量級上的戰鬥,完全就是大人揍小孩。
作為旅長的韓石第一次覺著自己的妖豬跟不上時代潮流了。他的豬皮厚肉糙,凶悍無畏,可就是跑太慢了。眼看這自己的部下在前頭橫衝直撞,無所顧忌,他隻能在後頭指揮各營各連交錯衝擊,親手殺敵的事沒他份。
“旅長,旅長。大帥交代過,不許你衝到前頭去。”親衛死死拉住了韓石的韁繩,不讓這個衝動的家夥跑太前。
韓石看著自己的部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他既痛快又歎息,“想當年趙子龍在長阪坡七進七出,如入無人之境,何等的英雄?這等衝鋒陷陣的好事,老子也想享受一把呀。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兩千漢人騎兵化作數波攻擊隊列,橫掃了莽古斯的千人隊。以鬆散隊列衝擊的女真騎兵壓根不是漢人騎兵的對手。頭前幾排女真騎兵就好像被洶湧的海浪撞上,連冒個泡的機會都沒有,就消失了。
麵對密集的騎牆,後頭的女真騎兵肝膽俱裂,下意識的就要躲避。可阿拉伯馬奔馳到高速後根本不給敵人躲閃的機會,拉開一排排橫陣的漢人騎兵也有足夠寬的攻擊麵,一掃而過就能清出一片區域。
一個完整的女真騎兵千人隊連半刻鍾都沒撐住,就被集團衝鋒的漢人騎兵給打垮。僅僅這麼一衝,半數女真‘小矮子’倒在血泊之中。還有半數驚慌逃竄,潰不成軍。能經曆這等凶狠衝擊活下來的屈指可數,指揮這支千人隊的莽古斯倒是僥幸逃出生天。
“啊……!”莽古斯在戰場上撕心裂肺的慘叫著,手中的馬刀掉了,穿著的胸甲上多了兩三道刀痕。他的一隻手齊肘消失,傷口平滑,顯然是被漢人騎兵給砍斷的。
剛剛的一幕足以讓莽古斯畢生難忘,成為永生的夢魘。漢人騎兵的凶狠超乎想象,那整齊的隊列根本不給他發揮實力的空間。迎頭的排槍直接打亂打垮了女真騎兵的攻擊節奏和鬥誌,後續整齊的衝擊隊列更是接踵而至,叫人無法應對。
排槍襲來時太不講道理了,沒啥戰技可言的漢人就是靠這手轟了莽古斯一個七葷八素。他是靠自己修為不俗才硬撐下來,可他的部下卻有一個算一個的被全數轟死。
排槍過後,莽古斯還想反抗。可後頭一把把的鋒利馬刀在他身上留下了數條刀痕,還砍掉了他一支胳膊。至於戰果,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砍中沒有——好像砍中了第一排附帶馬鎧的重騎兵。可砍上去的那一下,他持刀的手腕就被阿拉伯馬的巨大衝擊力撞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