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
屬於太監特有的公鴨嗓回蕩大殿:“眾卿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禮部尚書上前一步垂首作揖:“皇上,臣有要事啟奏!”
高坐上首的年輕男子擺手,聲音和潤悅耳:“準奏。”
“稟皇上,自開朝以來,我朝尤重視嫡庶之分,可奈何朝中之人寵妾滅妻,不聞嫡女,如此作風有傷風化,”禮部尚書這時回頭看了一眼沈肖言:“不知是否還能擔得起大任!”
沐弈清挑了挑眉,不可否置,嘴角掛著招牌的春風笑:“哦?居然有這等事?愛卿倒是詳來。”
“丞相的家事……”
沈肖言突然打斷莊令:“既然是本相的家事,就不勞煩莊尚書操心了。”繼而抬首對著沐弈清:“皇上,再過兩日攝政王便能抵達京都了,倒是應該做相應的部署給攝政王接風洗塵了。”
沐弈清點點頭,略一思索:“這倒是,莊卿,這事就交予你去籌辦吧。”
莊令應下,退下時朝沈肖言輕哼一聲,敢做不敢當。他最是看不慣這種人,這次隻是給沈肖言提個醒,要是下次還有,他定當好好諫上一本!
沈肖言有怒不言,好個莊令,閑事都管到他家來了,一個從一品的尚書罷了,當他正一品丞相是擺設嗎!
見底下無人再話,沐弈清起身拂袖:“退朝!”
朝堂下一片響應:“恭送皇上!”
莊令走到沈肖言身旁:“丞相,禮不可無啊。”
“哼!莊尚書還是切勿多管閑事的好!”沈肖言語氣不善,率先和幾個同僚離去。
莊令搖頭微歎。
丞相府
沈肖言一臉陰沉:“來人,去把那個廢物給我叫過來!”
“是!相爺。”
片刻,小廝領著沈雲歌來到前廳。
沈雲歌暗自冷笑,她回來半月有餘了,這沈肖言都不曾喚過她,想必這次是有事兒了。
“廢物!給我跪下!”沈肖言看著沈雲歌就氣不打一處來。早上被莊令參了一本,心裏窩著火,最後想來想去,都覺得是沈雲歌的錯。自然找沈雲歌來撒氣了。
“女兒沒有錯,不跪,我才不跪!”沈雲歌挺直了腰板。嗬,讓她下跪的人還沒出生呢。
“啪!”清花紋的茶盞滾落在沈雲歌腳下,滾燙的茶水濺濕了裙擺她似不知。
“逆女!什麼都不會,一個廢物!盡給本相丟臉,不是錯嗎?”沈肖言氣的不行,見沈雲歌沒有動作,當即大喝:“來人,上家法!”
小廝忙不迭的去拿家法。這個世界以武為尊,沈雲歌生來廢物,自是沒人瞧得起她。
“咦?大姐姐你怎麼在這兒?”沈連雲被眾星拱月般簇擁著過來,對著沈肖言福了福身子:“爹爹!”
沈肖言一掃剛才的怒氣,一臉笑意的對著沈連雲:“雲兒啊,你怎麼來了?”
還是二女兒給他長臉。
沈雲歌心中閃過一絲絞痛,袖子下麵的粉拳緊緊地攥在一起。嗬,沈雲歌,你看好了,這就是你的父親!
沈連雲故作擔心:“聽下人說爹爹心情不好,女兒前來看看。”
不提還好,一提沈肖言就生氣,拿過小廝托盤上的家法指著沈雲歌:“廢物,還不跪下!”
“爹爹,我就是沒有錯!不跪!”聲音擲地有聲,無疑挑起了沈肖言的怒火,依舊是以前那個癡傻的女子。
“姐姐,爹爹現在正在氣頭上,你就認個錯吧。”沈連雲靠近沈雲歌耳邊低語,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讓沈肖言聽見。
沈肖言還不曾被人這麼忤逆過,加上早上被人在皇帝麵前參了一本,惱羞成怒揚起手中的家法朝沈雲歌打去。
沈連雲連忙躲開,在一旁幸災樂禍。半個月前沈雲歌毫無征兆的躺在自家府前,許多百姓正在圍觀,爹爹不得不把她帶回府來。既然三年前沒弄死你,如今你回來了,照樣是廢物,日後再慢慢折磨你。
沈雲歌沒有暴露自己的實力,依舊以廢物的身份在相府呆著。保持著癡傻無賴的樣子,沒引起他們的懷疑。
不閃不躲,硬生生受下沈肖言的家法。很好,她要的就是這個苦肉計,再過幾天會有皇宴,五品以上的官員皆要帶家中之人赴宴。正好鬧上一番,反正她是傻子和廢物不是嗎?
怎麼地也要讓沈肖言栽一把,最好被皇帝治個教女無方的罪名。
沈肖言終究是個文官,打了十幾下就累了,坐在椅子上微微喘氣:“逆女,你可知錯。”
沈雲歌忍著身子上的疼痛,繼續撒潑:“我沒有錯!我就是沒有錯!爹爹你冤枉我!”
沈肖言怒不可遏:“來啊,給我拖下去,杖責三十!”
小廝冷吸一口氣,杖責三十,就沈雲歌這小身板,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了……
沈雲歌低頭斂去眸中的暗芒。
嗬,沈肖言,你會後悔的!
我沈雲歌以命起誓,來日,定讓你滿門血洗!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