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弈在他們喊完禮話之後就開口免禮。
笑的一臉如沐春風坐在最上首，一旁是麵相雍容大氣的皇後和嬌豔的貴妃。
沈雲歌眼中閃過一抹小小的嫌棄，作為一個從身到心到神經都灌輸著二十一世紀概念的新新女性，對於古代男人這種三妻四妾還理所當然的做法，沈雲歌不敢苟同。
這抹嫌棄沒逃過寒音陌的雙眼，台上的沐清弈對寒音陌使了個眼色，後者淡淡的搖了搖頭。
宴會開始自然是由禮官先讚美一番寒音陌的豐功偉績，這次南方瘟疫鬧得厲害，早已禍延周邊幾個城鎮，若不是寒音陌處理得及時得當，怕是要不了幾個月就會朝京城蔓延。還順帶剔殺了那一帶的山匪。
禮官在上麵神叨叨的念，寒音陌就在下麵和沈雲歌咬耳根子。
“怎麼，你很不喜歡皇帝？”寒音陌剝了顆葡萄，沈雲歌自然而然的張嘴就吃。
都送到嘴麵前了，不吃白不吃。反正寒音陌想做，那她也就順便做給沈肖言看，看看到底是誰伺候誰。
“嗯，不喜歡。”古代想吃個新鮮的水果也是不容易的，水果除了非常大眾的幾樣，朝廷命農務司在各個縣城開墾專地種植外，不常見的也就隻有山林有了。葡萄這種水果平常百姓家也吃得起，隻是明顯皇宮的葡萄色澤口感都更好一些。
“你倒是有膽子，這話說出來你就不怕被砍頭，誅九族？”寒音陌一雙蔥玉的手任勞任怨的剝著葡萄，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正常。剝完一顆就被沈雲歌消滅一顆。
“砍頭倒是不怕，要是誅九族，我倒是挺喜歡的。”最好把她九族都誅了，反正她外家已經被沈肖言弄得死的死殘的殘了，屆時她讓影殿的人把他們送走便是，最主要的是把沈肖言給誅了她就順心了。
“你倒是狠心，說說你為什麼不喜歡皇帝。”寒音陌剝完葡萄轉身給沈雲歌布菜，這時禮官言辭也已經說完了。
歌舞升平，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宮娥們不著痕跡的開始點起了宮燈。
“我要是不狠心她們還不早弄死我了。”沈雲歌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在乎，想弄死她，也要看閻王爺敢不敢收她的命才是。
寒音陌頓了頓，把沈雲歌稍微摟的更緊了些。
“皇上麼，長得雖是人模狗樣，但是一看他兩旁的女人就知道，這貨估計皇宮裏還不知道流連了多少好姑娘，一個男人禍害了多少女人。”沈雲歌煞有其事的給寒音陌解釋，不時的瞟一眼上首的沐清弈。
瞟得沐清弈坐如針紮，那誰，寒音陌你旁邊那姑娘什麼眼神？朕招她惹她了？
“什麼意思？”寒音陌沒聽明白，什麼叫禍害了那麼多好姑娘……
“你說他要一個女人就夠了啊，要那麼多他也不擔心後宅不寧，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他那麼多女人，怎麼還沒鬧死他？”看看看看，這沈肖言就是個好例子啊，看她待會兒怎麼鬧死沈肖言。
“哪有男人一生隻要一個女人的？皇帝要那麼多妃子，不僅僅是充盈後宮，堵住大臣悠悠之口，更是平衡朝堂上的勢力，怎麼到你這……”就如此不堪。
一口咬上寒音陌送到嘴邊的肉，沈雲歌嚼吧嚼吧模糊聲音：“本來一個男人就隻能有一個女人，要那麼多女人肯定是他淫欲過重，什麼平衡朝堂勢力，那是能力不夠找的措辭還差不多，反正給你說了你這榆木腦袋也不明白……哎，你怎麼不喂了？”我這還等著吃呢。
寒音陌夾了一塊蟹肉喂給沈雲歌，卻沒在說話。
一夫一妻，這就是她所想的？
天下女子都有一個被男人專心喜愛的夢，但是卻沒有一個女子敢將這話說出來。
那會遭世人唾棄，那是心胸狹隘，善妒。犯了七出。
寒音陌沉默的給沈雲歌“投食”，沈雲歌見他不再說話以為他嫌自己聒噪，也安安靜靜的看著台上的歌舞，雖然她看不懂。
千百年來，皇帝充盈後宮會有自己的私欲在所難免，但最重要的，真的是平衡朝堂勢力。
可是今天經過沈雲歌口中一說，就連寒音陌都動搖了自己的思想，如果皇帝真的管理得好江山社稷，那麼，又為何平衡不了朝堂勢力，說到底，真的是皇帝能力不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