塚枯也是不解,這幾個人是這些人中最安分守己的了,行事也低調,做事多說話少,所以塚枯對他們的印象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便難得回答了:“不知道。”看著麵前的男人眼神沉暗無光,塚枯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公子做事自有她的用意。”
但依麵前這個男人的表情來看,這話沒什麼卵用。塚枯也懶得再說,自己離開。
“大哥,如今怎麼辦?是不是那位公子對我們有什麼偏見?”另一個黑衣人憂心忡忡。
“難道是嫌棄我們以前滿手血腥不肯收下我們?”他們的所有背景都被人查了底的。那謫仙一樣的公子,是厭惡他們這些滿身人命的人了?
高大男人眉宇間也是憂愁,看著自己身後這十多個弟兄,沉重的聲音仿若是誓言般脫口:“我帶你們出來的,就不會讓你們再回去。”
“大哥說什麼呢,沒事沒事,咱們風裏來雨裏去的,不怕,左右不過命一條,不打緊。”其中一人帶著笑意朗聲,大哥為他們做的已經很多了。此生有這些兄弟,也不虧。
“就是就是!”周圍一片符合聲。
男人鬆了鬆表情,但心中的擔心卻越發濃重。
雖然來這個地方不久,但是這裏的一切相比以前的地方,實在好太多了。衣食住行,沒有一樣虧待過所有人。不少兄弟都萌生了留在這裏的念頭,他是無所謂,但是他得為他的弟兄們著想,是他一手把這些人帶出來的,這麼多的信任,他辜負不起。
可如今的情式,他們能不能留下,他心裏沒了底。
影殿所有收的人,都是沈雲歌親自驗視,這是她的主心血,是她花費心力最多的一個。
除去留在後場的那十八個,沈雲歌需要驗視的有三百六十四個。
均是一個一個的進去,沈雲歌親自考驗:雖說人心難測,但是沈雲歌不嫌麻煩,苗子就要留好的,有瑕疵的到底還是不好。當然,這瑕疵指的是人品的瑕疵。
早在初次就已經有人開始驗視,一直到送到總據點,塚枯和其他幾位閣主都又驗視了幾次,但這次驗視還是被沈雲歌踢出去了不少。
開玩笑,她魅殿在四國有多少分據點她雖不知道但心裏還是有個大概的,那麼多人要她養,開銷是很大一筆的說。她可沒那個聖母心去養些沒用的米蟲。
沈雲歌這邊驗人還沒驗完一半,就已是下午了。
“公子,要不歇歇再考吧。”塚枯在一邊提醒,這茶壺的水都添了三次了。
沈雲歌剛想說好,但轉念一想過幾天就要出發去皇央學院,嘴裏一轉口就拒絕了,還是早點考完早點舒心。
塚枯隻好又去添茶。
正值金秋九月,風中已經開始夾寒,塚枯臨走時隻讓他們等在後場,並未說別的,九號想了想還是在後場等待。
“大哥,都這麼久了,要不我們回去吧。”說話的是幾個男人中年齡最小的一個,個子也稍稍矮了一些。
等了好幾個時辰了,卻沒有一個人來叫他們。從早上到下午午飯都沒吃呢。
九號看著他搖搖頭,“你若是累了就回吧,我再守會兒。”那位大人沒有說可以走,萬一那公子改變主意讓他們留下來可卻沒在這找到人就麻煩了。
其他人知道九號心裏想的是什麼,索性坐下來一起等。
等沈雲歌忙完已經天黑很久了,三百六十四人最後隻留下了二百九十人。沈雲歌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問塚枯,“那幾個人可是還等在後場?”
“是。公子要見嗎?”塚枯抬手招人將備好的飯菜擺在桌上。公子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
沈雲歌取下麵具笑了笑,“不見,先吃飯。”
塚枯隻好陪著沈雲歌用了膳。
“大哥,天都黑了,那公子想來是不會見我們的了,回了吧。”秋風蕭瑟,他們大哥身上還有內傷,染了風寒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