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冼一由人領到了剩下的人麵前。
“哥,怎麼樣,那登徒子沒有為難你吧?”二十八是幾個人中最小的一個,是冼一的親弟弟。
“不得無禮,公子人……隨和。”
“什麼?”餘下幾人皆是一驚。
“公子答應讓我們留下來,如何安排公子未說,往後切忌行事不可魯莽。”冼一想著過兩日他就要隨沈雲歌離開,雖不知道去哪,但該囑咐兄弟們的他還是免不了一番囑咐。
“我們逃出來已是不易,都是亡命之人,公子肯收下我們,這份大恩望你們謹記,若是可以,以後就在這裏安身立命追隨公子,可好?”
眾人知道冼一也不容易,倒也沒再說別的不好。這裏的一切可是比以前好太多了,不用再過受人打壓的生活誰不願意。
翌日一大早
“冼公子,這是塚閣主吩咐為幾位公子準備的衣衫,還請公子更衣,移步醫堂。”荏苒扣了扣房門,身後侍從有序而入,托盤上放著各色的錦衣華服。侍從放下衣衫後,荏苒笑了笑,走到院子外回避。
衣衫都是用上好的料子製成,十八份衣衫,雲錦蘇錦蜀錦各占六份,均按照十八人的身高尺寸而做。
“換吧,外邊的姑娘還等著呢。”一眾漢子這才回過神來,小心翼翼的拿起自己麵前的衣衫在屏風後換了起來。
“你跟我過來。”冼一走到二十八麵前,示意二十八來到角落。
“哥,怎麼了?”二十八也不過十六歲的年紀,比沈雲歌沒大多少。
“後日我會隨公子離開,你們會留在這裏。你性子向來歡脫,做事無章忌,以後多跟著十七十八他們,不可闖禍,可明白?”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這個弟弟。
“哥,我……”二十八明顯有些慌亂。
“聽著,哥能護你一時,護不了你一輩子,你要學會自立。”冼一看著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聲音冷硬了下來,還是放心不下,但他沒有辦法。
“……我知道了。”二十八悶著聲音回答。哥說的沒錯,他不能老是靠著哥,老是給人添麻煩。
“好了,去換衣服。”冼一拍了拍二十八的肩膀,難得對二十八笑了笑。
這是他出逃半年來第一次露出笑來。
十七是個悶不住話的,出門沒多久便和荏苒搭上了話,“姑娘帶我們去醫堂做什麼?”
“不用這麼生分,叫我荏苒就好。塚閣主奉公子命令,讓醫堂的人為幾位公子治舊傷。”荏苒笑眯眯的回答。
“哎,你也別叫我公子,聽著怪別扭的,叫我十七就好!”
“就是就是,我叫十八!”
“我叫十五!”
荏苒失笑,一一應了過去。
一直到了醫堂,冼一一行人才發現,前些天後場上的很多人也都在醫堂,由醫者一一商治。
荏苒和一樓的老大夫笑著打了招呼,領著冼一一行人往樓上走,越是往上,人越是少。
直到到了第七層,荏苒扣了扣木門,“閣主,人帶到了。”
塚枯和另外七人坐在屋內不知在商量些什麼,見荏苒後麵的冼一,揚了揚手,示意冼一進去。
“公子說的可是這些人?”一個白須老人摸著胡子看冼一。
“嗯。”塚枯的職業是煉藥師,所以今天便過來看看。畢竟是沈雲歌親自交代的人。塚枯率先開始,其餘七個人也連忙跟上。
煉藥師修習的是木元素,將木元素探查進冼一的身體,塚枯就皺了眉頭。所有人均褪去了上衣,先不說冼一這一身大小傷疤,這內傷之重出乎了塚枯的預料。多年的舊傷疊疊加加,傷了不少根本,這要養起來,砸下多少藥材不說,沒個幾年怎麼養的回來。
其餘七個老人也是一臉沉重,這些人當中,除了年紀小的幾個,其他十一個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不輕的內傷。
“先上藥吧。”先把這一身外傷治一下,至於治內傷的藥方,還需仔細商研一番。
“多謝,我自己來。”或許是以前的記憶太過難堪,冼一不習慣生人的觸碰。
塚枯:“……”
等十餘人上好了藥,七位大夫便退下研究藥方去了。每個人情況不同,但又都傷及根本,治起來也是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