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春打開冰櫃,取了許多罐啤酒,坐在地板上悶頭猛喝,喝得頭暈目眩,最後癱軟在地上睡著了。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繼續喝,她的酒量是從酒吧裏喝出來的,一般的男人都無法和她相比,但現在不知為什麼,喝了幾罐便感到想吐。
一般情況,那個夏威都是夜晚來找她的,但一連幾日也不見他的蹤影,好像和她疏遠了許多。她獨自走到街上閑逛,在熱鬧的人聲裏越發感到孤獨。她是個需要許多朋友圍著她轉的人,這種沉悶的格調是不適合她生活的。她打電話叫夏威來接她,但夏威回複說,他正在和朋友們唱K,叫她自己坐的士回去。
她站在一座天橋上看著下麵如潮的車流和擠踴的人群,好久沒有回過神來。要夏威牽掛她是不可能的,沒有她,夏威照舊生活得很精彩。她歎息著搖搖頭。
忽然聽到旁邊有人喝:“臭小子,還不還錢?”
原來是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在角落裏逼著一個縮成一團的年輕人還債。在微弱的燈光下,妙春認出了年輕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秋葉。他全身沾滿泥垢,像一條喪家之犬似的,被人用拳頭毫不客氣地招呼著。妙春立刻衝上前攔住好打的那人。
“三八,讓開!”
“他差你多少錢?我幫他還。”妙春伸手扶起秋葉。
“不多,2萬塊而已。”聽見有人還錢,那個債主這才有商量的餘地。
妙春到銀行取錢還給那債主,然後拖著秋葉回她的家。秋葉全身青一塊紫一塊,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妙春重新見到秋葉說不出的高興,幫他清洗傷口。秋葉沒有動彈,任由她幫助自己。
“你這些天到哪裏了?害得我到處找你。”妙春小聲說。
“你有人陪著,找我幹什麼?”秋葉冷笑著說。
“我們別說夏威。我問你,為什麼一聲不響的走了?”
“我到哪裏還需要你同意嗎?”
“秋葉,你這是什麼話?你至少讓我知道啊,我到你租房那裏,發現已經換了房主,不知有多傷心。”
“房租那麼貴,我沒有錢交,房東把我趕出去了。”秋葉苦笑著說。
“那你怎麼不來找我呢?”
“找你?讓你恥笑一番麼?”秋葉別過頭說。
“我怎麼會恥笑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你為什麼借那種人的錢?”
“放心,你那2萬塊我會想法子還給你的。”秋葉見她提到錢,便冷冰冰的說。
“我不需要你還,隻要你答應我,別再折磨自己,也別再折磨我!”妙春抓著他的手,希望他點頭承諾。
但秋葉非常頑固地說:“你是你,我是我!希望我們以後不再有任何的瓜葛!”
“你,你說什麼?這是和我分手嗎?”妙春大吃一驚。
“這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我沒有逼你啊!”妙春叫了起來。
“那你肯不肯和夏威分開?如果不肯,那就和我分!”
“你現在叫我怎麼和你在一起?你有地方給我住麼?看你像條流浪狗一樣!”
“你一直鄙視我沒錢,我像條流浪狗都是你害的!”秋葉一把將她推倒在地上。
“我說過,秋葉,你給我一點時間,不需要很久。”妙春平靜說。
秋葉哼了一聲,站起來想便走。妙春急忙伸手攔住他。如果他這一走,恐怕真的無法再相見了,這家夥是讓人傷心的主!妙春本來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但現在心慌意亂的不知說什麼才能讓這個衝動的秋葉相信她。
“我無法忍受你和夏威混在一起的,無論你說什麼也沒用!”秋葉拳頭緊握著說。
“夏威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我不過是利用他罷了。我這樣做無非是為了我們以後過好日子啊。”妙春又拖著他的手說。
“你這個貪錢不知羞恥的女人,你說什麼我也不會再相信!”
“別這麼蔑視金錢,像你現在這個樣子,不是流浪街頭?連飯也吃不上,連房也租不起,你不覺得自己很沒用麼?如果我不貪錢,難道要我和你一起做乞丐?”
秋葉忽然狠狠地抓住妙春的肩膀怒氣衝衝地說:“你可以工作啊,你雙手廢了麼?”
妙春滿臉通紅的說:“的確,工作是可以吃飯的,但工作賺錢太慢了!你以前不是想過和我結婚麼?你想想,靠工作何年馬月才能買房子?你要等一輩子?等到我們都變成老太婆和老太爺才結婚嗎?要過好日子,必須要有所犧牲,你放開一點,以後就會生活得很好的。”
“對不起,我做不到這一點!”秋葉咬牙切齒的說。
“至少,現在你別急著和我分手,我說過,隻要一點時間。”
秋葉又推開她,一言不發地走了。
妙春看著他離開,一下子坐在地上,喃喃地說:“我這樣做都是為了他好,為什麼他偏偏不肯接受?這個可惡的家夥,看來他的工作丟了,身沒分文的,瞧他挨得了幾天!”
第二天,妙春終於求得夏威來見她。在他來之前,妙春早已精心打扮好了,穿著花式短裙和低胸的T恤,脖子上特地戴上了他為自己買的那條項鏈,整個人重新煥發光彩,不失為一個青春美少女的形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