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周佐說什麼,白伊也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她回到車裏拿出一包現金遞給周佐。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我來找你是為了錢?”周佐後退兩步,沒有接那包現金。
“別誤會,不給你的,請你帶回去給真妮,她是我很好的朋友,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幫助她,對她造成的傷害,我表示抱歉,這點錢算是賠償吧。或者,我們再也不會見麵了,這是最後一次!”白伊非常堅決的說。
“不,你怎能這樣忍心?”
“你走吧。”
“難道你忘記了我們——”
“請你別再提了!在我眼中,你還不及真妮重要!上車吧,我送你去機場。”白伊把那包錢塞入他的口袋裏。
“要送錢給真妮,自己去送!我也不要你載去機場,我自己懂得走!”周佐把錢扔了回去,然後快步衝出了白伊的視線。
白伊木然地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心裏仿佛有些痛,渾身搖晃了一下,急忙用手扶著車窗。她知道這次把周佐傷透了,也許這一別,當真是最後一次了。雖然很無奈,但她堅持要這麼做,無論如何,她也不想對不起真妮。她知道真妮比她脆弱得多,如果周佐要離婚,真妮還能活得下去?
白伊失魂落魄的開車回去,沿途碰撞了兩次來往的車輛,幸好隻是輕微的擦傷,並無大礙。她打電話給葉彩雲,叫她來聽聽自己如何哭訴。於是,葉彩雲很快便來了。
“我注定以後要做老孤婆了!”白伊“嗚嗚”的哭著說。
“我的白小姐,你長得那麼漂亮,又多金,是男人都想娶你做老婆了,別擔心!”葉彩雲安慰她說。
“可是如果有男人不貪錢呢?”
“不可能!”
“我說如果!”
“但他總會貪色的吧。”
“如果他又不貪色呢?”
“不可能!”
“我說如果!”
“真有這樣的人,我們女人隻好削發做妮姑了。”葉彩雲聳聳肩膀說。
白伊抱著沙發上的枕頭“哇哇”的喊起來,她的確很傷心的,但她平時哭鬧慣了,家裏做工的小姨們早就不覺得奇怪了。連葉彩雲也認為沒什麼大不了的,她拿出鏡子專心化妝起來,把嘴唇染得非常紅,像櫻桃一般。
“小姐,要不要多拿一包紙巾給你擦眼淚?看你這麼傷心的模樣,一定是那隻小貓不聽你的話了,你要知道,它是隻母貓,它不會愛你的!”一個小姨收拾著台麵的瓜果對這個落淚人說。
“我這麼傷心,你還拿那隻反骨貓來說!你有沒有同情心啊!”
“小姐,你流的淚水太多了,但沒有哪一次是真正傷心的。我敢說,這次你也是裝的,你想抗議肥豬炒的菜太難吃吧?”
“你這個羅嗦的下人!”白伊跳起來想抓她的頭發。
那位小姨急忙跑了,一路跑一路抱怨。白伊氣得“呼呼”的吹著風,轉眼一瞪,見葉彩雲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她頓時又惱火了,衝過去把鏡子奪了。
“你怎麼做人家好朋友的?我這麼傷心,你卻這麼自在!”白伊怒氣衝衝的說。
“你流流淚就沒事了,把鏡子還給我。”葉彩雲笑了笑說。
“啊,你還笑得出來!”白伊四處看看,然後把鏡子扔到窗外的荒草坪上。
“喂喂,你還真生氣了?”
“你管不著!”
白伊獨自衝回房裏,“怦”的關上門,趴在床嗚咽起來。這時候,她認為世上沒有一個好人,全都是不把她當作一回事的,不禁越想越傷心,用手猛打床上那隻枕頭。
她喃喃的說:“老天爺,為什麼要我這麼難受啊?我做錯了?我是為了他們家庭幸福,我才割舍情感的!”
她的苦心卻得不到周佐的諒解。或許再也不能諒解了。她打了個冷戰,翻過身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被風吹動的窗簾。
葉彩雲拍門叫她,但她沒有回應。葉彩雲隻好去問服侍她的小姨拿鑰匙開門。
“你們不能讓我安靜一下?我哭的時候你們又嫌我煩,現在我睡覺你們還想怎樣?”白伊沒好聲氣的喝道。
葉彩雲從手提包裏拿出一隻信封,說:“昨天,有個朋友給了我一疊好男人的照片,全都是沒有結婚的,而且個個龍精虎猛,出身又好。我見你這麼傷心,所以讓你先挑,看看吧!”
白伊隻瞄了一眼,沒有伸手接那信封。
葉彩雲隻好隨便抽出一張相,說:“這個怎樣?赤膊握拳的,很酷啊!每張相後麵都有聯係電話和自我介紹的,我念給你聽聽——本人姓於,名幹,正是三國時代於禁的後人,曾一掌劈斷一棵芭蕉樹,江湖人稱‘一掌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