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的壓力(1 / 2)

真妮思前想後已經打定主意了,回去便立刻收拾行理。這時,周佐還呆在周妃那裏沒有回來,佐爹佐娘拚命地阻止她出走,說什麼一定會為她作主的,叫她放心。周佐得了通知,被人立刻拖來見真妮,要他當麵說清楚。真妮坐在房裏等他如何說。周佐隻是站著沒有動,很久都沒有說一句話。

真妮終於忍不住了,說:“看來,你和我連話也不能說了,我留在這裏幹什麼啊,我還是回深圳打工算了。”

她又拖著行理走人。

“這個家是你的,要走的應該是我!”周佐歎了口氣說。

“你說什麼?”

“我的父母隻認同你,沒有認同我!所以,要走也是我走。”

“這個我不管,留在這裏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我還是會走的。”

真妮依舊拖著行理走下樓梯,佐娘捶胸頓足的哭起來,忽然眼睛一翻便暈倒了。真妮大吃一驚,急忙伸手扶起她,這個家婆平日對她實在太好了,她絕對不能坐視不理。周佐和佐爹也慌張起,三人七手八腳的抬著佐娘放在床上。幸好,過了不久,佐娘幽幽地轉醒,她一把抓著真妮的手,雙眼恐懼地看著她。

“求求你,別走!”佐娘有氣沒力地說。

在這種情況下,真妮如何敢說個“走”字,她隻好默默地點點頭。

佐娘又轉頭盯著周佐,說:“兒啊,我從來沒有求過你,這次你就答應娘,絕不能和真妮離婚,她是世上難得的好媳婦!”

周佐隻得說:“好,我答應你!”

“你們兩個都不要走!”佐娘又說。

周佐和真妮對望一眼,隻好同時點點頭。

在這次佐娘被嚇暈之後,周佐再也不敢做出任何不檢點的行為,努力使自己去愛真妮,哪怕是欺騙自己也顧不得了。真妮隻要他回心轉意,任何事情也可以放下,所以也漸漸地高興起來。在外人看來,夫妻倆越來越和睦相處了,特別是佐爹佐娘,終於放下了內心的擔憂。

大家希望真妮生個孩子,這樣更能穩定周佐的心。可是這種事又不是她真妮一個人能完成的,周佐的意思並不明確,隻是敷衍了事,沒有什麼勁頭。真妮在枕邊多次勸他,但周佐看到她焦急的臉,總是提不起精神。

一日,真妮去見周妃,說起這件事。

“我能幫你什麼忙?”周妃不由得奇怪的說。

“他也許會聽你勸的,你和他說說吧。”真妮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盡力吧,但你這個妻子也說不動他,我隻怕更加沒指望了。”

“但我不這麼認為。”

“你是什麼意思?”

“反正你說的話他會考慮。”

“那我便試試。”

找了個適當時間,周妃單獨和周佐坐在她家的大廳裏,兩人再也不敢手牽手了,平靜得像普通的朋友。周妃看到周佐眉頭緊鎖,滿懷心事的模樣。她隻好先聊聊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題,但終於說到孩子的事。

“為什麼連你也這麼說我?”周佐有些不高興起來。

“沒有孩子的家庭是不完整的,希望你考慮清楚。”

“這個我知道。”

“大家都在為你著急啊。”

“你們是不是太無聊了?我們生孩子的事也要插手管!”

“因為我們都想為你好啊。”

“不,不是這樣的。”

“你到底想什麼?”周妃搖搖頭說。

“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你別過問。”

“我是你妹子呢,我有權過問。”

“你別聽真妮瞎扯。”

“她也是為你這個家著想啊,我也覺得是你不對了。”

“什麼?你也認同真妮?”

“當然,她可是我的嫂子!”

“她一味給我施加壓力,你還幫著她來欺負我!”周佐吼了她一句。

“這是什麼話?你們不是好好的嗎?”周妃也叫起來。

“難道你還不了解我?”

“我隻是為了大家好!”

“大家好,除了我!”

“你別這樣!”

“這種無形的施壓,我實在很難接受,你知不知道?”周佐抱著頭說。

“我還沒有結過婚,這一層我不懂。”

“你不懂就別插手。”

“可是——”

“別說了!”周佐打斷她的話,站起來便走了。

真妮正在外麵的窗口聽著他們談話,牙齒緊緊地咬著嘴唇,她怎麼也想不通周佐到底為了什麼,既然選擇了和她永遠在一起,那麼應該懂得為這個家庭組合付出自己的那份責任才是。但周佐似乎絲毫不關心這些婚姻家庭的大事,好像一隻自由的小鳥,愛好全憑自己的方式,在真妮看來就是一意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