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妃把真妮帶到她和帕斯的出租屋裏,反正有間房空著,可以讓她住幾天的。帕斯對此也沒有意見,一個中國女孩卻用英文式起名,多少令他感到有些親近,所以招呼也非常周到。真妮見周妃找到這麼好的歸宿,不禁又自歎倒黴,周佐那個混蛋又如何和人家比較?真妮忍耐著沒有過份的悲愴,但強顏歡笑也令周妃感到很不自然。
“我隻請了五天假,後天便得坐火車回去了,這兩天麻煩你們了。”真妮很不好意思的說,她來上海探望丈夫,卻不能住在丈夫那裏,反正要周妃收留,若讓外人知道,恐怕又得來一場笑話了吧?
“別客氣,明天我再陪你去看看周佐,順便勸勸他。”周妃為她倒了一杯茶說。
“我想不必了,他不喜歡看到我。”
“他還躺在病床上,你別和他鬥氣,先讓一讓他。”
“但是我再去看他,隻會令他更加不高興的。”
“你多慮了。”
“不,我反而想看看我的弟弟。”
“就是你相認的秋葉?”
“不錯,他也在上海,既然來到,當然要見見他的。”
“哦,是的。”
“看來,在上海的生活更加適合你,現在你的臉色比以前紅潤多了。”真妮笑了笑說。
“是嗎?”周妃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臉,心裏也覺得再也沒有以前那份悲苦,心情好生活好,人當然也就好了。她剛要得意一番,但想想真妮正在傷心,於是把展開的笑容又收斂起來。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還沒有確定。”
“看來你也不著急啊。”
“我們認識也不太久,或者需要互相了解一些。”
帕斯正在看他的足球,聽見周妃的話頓時轉過頭說:“我已經夠了解你的,找個時間,到雙方的父母那裏看看吧,我們應該很快就結婚了。”
周妃聽了,低著頭說:“你作主吧。”
真妮拉著她的手搖了幾下,笑著說:“恭喜你!”
“說這句話太早了吧?”周妃羞得滿臉通紅,但心裏的確非常高興。
夜裏七點多的時候,秋葉便來找真妮,兩姐弟一起到了外麵的小餐館裏相聚。隻見多日不見的秋葉似乎更加沉默了,臉上的神色也不太好,但他掩飾得很巧妙,真妮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妥之處。他剛下班,收到真妮的信息便馬上趕來。真妮和他談了一些不必要的羅嗦話後,終於說到了自己和周佐關係幾乎臨近破裂的邊緣。
秋葉不禁大罵周佐無情,恨不得要自親去質問一番。真妮既然認了他做弟弟,親情中僅有這個姐姐了,哪裏容許別人欺負她?真妮見他大力為自己撐腰,感到有了一些底氣。
“我做了對不起周佐的事,你會不會認為姐姐很丟人?”
“你沒有錯,錯的是周佐!”秋葉恨恨的說。
“幹杯!”真妮雖然向來不喝啤酒的,但秋葉這句話卻令她大快人心,於是破例拿起一杯酒和秋葉幹了。
姐弟兩人越說越投機,最後秋葉說:“要不,明我天去醫院把他打一頓!”
“打人的事你也敢幹?”真妮嚇了一驚,急忙搖頭。
“欺負你,我便敢打他!”
“不,這樣會越弄越糟的。”
“姐,你也別老是給他欺負,這樣太不公平了!”秋葉為真妮感到惋惜。
“我這麻煩,短時間很難化解的。你呢,和那個妙春怎麼了?”
“我們——”秋葉吞吞吐吐的不知說什麼。
“她到底是什麼人?”真妮有些狐疑了。
“她——是個專門勾-引男人的女人。”秋葉歎息著說,他覺得妙春的確是那種人,就算再說低一層也不冤枉她。
真妮一聽他的話,頓時把喝著的茶噴了出來。
“姐,你放心,我不會和她在一起的。”秋葉急忙解釋。
“你要放得下才好。”真妮這才鬆了口氣。
“她做出那樣的事,我絕不會原諒她!”
“你說,她勾-引男人純屬是為了錢?”
“是的。”
“小小年紀的,也太貪錢了吧?”
“我也非常反感她這種行為。”
“唉,秋葉,想不到我們都這麼不幸。還好,你們隻是男女朋友關係,不像我,已經陷入深坑裏了。”
“那你打算如何?”
“我也不知道。”
“你放心,無論如何,我也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我懂的。”
“咱們都沒有別的親人,假如那個周佐肯和你平息矛盾便罷了,要是他敢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等著瞧!”秋葉發了一句狠話,他在白幫的公司裏工作,那種以強淩弱的事見得多了,要罰款一個人,法子還真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