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真妮不再相親後,天天都呆在出租房裏抱著兒子玩。盧達隻是偶爾來陪陪她,因為擔心她會更加依戀自己,所以,漸漸地疏遠了。他也想為真妮好,希望真妮不要為以後不能見他而太過傷心。每次都是真妮打電話再三催促,他才來一次,但言語非常冷淡。
“你說剩下不多的時間了,因為還要避開我?”真妮不滿地問。
“我不想你記著我。”盧達搖搖頭。
“為什麼?”
“你還有很多日子要生活。”
“是的,我要照顧兒子。”
“你真的打算一個人養大這孩子?”
“還能怎樣?”
“有時候,我覺得你比我還可憐。”
“沒辦法,誰叫我命苦?”
“那個該死的周佐,我要見見他!”盧達握著拳頭說。
“你見他又有什麼用?”
“我會說說你現在多麼需要人照顧。”
“沒用的,我和他已經拖了這麼久,最終還是沒戲了。”
“他的心太黑了!我一定要罵他一頓不可!”
盧達問真妮要周佐的電話,真妮想不給,但被盧達纏著不放,於是隻好告訴他了。撥通了周佐的電話後,盧達便說明自己的情況,希望能和周佐當麵談一談。聽到有關真妮的事,周佐也很想了解一些,盡管他和真妮離婚了,但他依舊難以放下,真妮在心裏是一道抹不去的傷疤。
第二天,周佐和盧達在一間餐館見麵,兩人都是首次相見,因為和真妮之間的尷尬,他們非常不好意思。盧達本來想罵周佐一頓的,但罵不出口,自己當初是勾-引人家老婆的壞蛋,而且周佐和真妮離婚說不定也有他的關係。
“你會照顧真妮的吧?”周佐不知說什麼,想起最重要的問。
“不會!”盧達直言了。
周佐的臉上頓時漸漸地變了色,他冷冷地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還沒有問你是什麼意思呢。”
“你和她不是很好的嗎?”
“是啊。”
“那你為什麼不肯照顧她?”
“她帶著一個兒子,好像是你的,應該是你照顧她才對,你卻把這副重擔推給我?”
“我——我們離婚了。”周佐低著頭,有些慚愧了。
“我當然知道。”
“如果你為她好,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
“是的,我是不會介意。”
“那你要好好照顧她!”周佐急忙說。
盧達沉默了一會才說:“我得了不治之症,就快死了,所以不能照顧她了。”
“呃?”周佐大吃一驚,眼神裏非常惋惜。
“現在她最需要的是你,我知道她心裏依舊是喜歡你的,你知不知道,你和她離婚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
“可是,我和她離婚,她並沒有說什麼。”周佐拿起一杯茶喝著,但手在發抖。
“這叫無聲的痛!”
“她,現在怎樣了?”
“很需要別人照顧。”
“可是,我和另一個人就快結婚了。”周佐歎了口氣。
“我希望你考慮清楚,因為那個兒子是你的!”盧達丟下這句話便走了。
周佐用手叉著腦袋,感到很麻煩。思量了很久,他終於回去見白伊。
白伊見他神思恍惚,知道他有不解之迷,但她沒有問,因為周佐自己會說的。
“原來真妮的情人就快死了。”
“你說什麼?”白伊嚇了一跳,真妮的情人的確與她無關,但對她和周佐相好卻非常重要,因為隻有他來照顧真妮,周佐和她才不會有那種放不下的心情。現在他居然快死了,這對白伊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當初和我離婚的時候,真妮一定不知情,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不會輕易地和我離婚的。”
“那,現在怎麼辦?”白伊也不知如何是好。
“我想,我們應該去見見真妮。”
“好吧。”
“至少看看她現在怎樣了?”
“如果你和她複婚,我不會介意的。”
“你別多心,我們既然離了婚,怎麼可能再複婚?”周佐抓著白伊的手說。
“但是,現在真妮真的很好憐,我一輩子都不會安樂!”
“我也是這麼想的。”
“既然這樣——”
周佐擺擺手說:“我們去見見她再說吧。”
白伊隻好點點頭,當初她做真妮的伴娘,沒想到居然把真妮的丈夫也奪走了,說起來實在滑稽。周佐打電話給真妮,希望見見麵,真妮卻一口拒絕了,幸好,盧達已經給了地址。想到真妮的語氣有些不妥,周佐便想等幾天再去找她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