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三個月不聯係,擺明了就是想撇開他,說得好聽,鬼知道她三個月之後是不是又能想出什麼其他的鬼點子來躲他。
更何況,他可沒時間浪費三個月的時間。
被顧執一眼識破了她的計謀,她當然覺得臉上掛不住,她就該想到顧執是何等精明的人在,怎麼可能這麼輕而易舉的上鉤。
她喪氣的咬了咬唇瓣,最後皺著眉頭,臉上還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打算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本來就是啊,三個月的時間是在考驗你,我怎麼知道你的新鮮感什麼時候過啊,而且你很奇葩你知道嗎?你不給人一點點準備就求婚,而且我不了解你你更不了解我,我總不能馬上就答應吧,肯定也要給我適應和接受的時間吧,我都說了我很謹慎的,林沉還是我考驗了很多年才決定嫁給他的。”
“考驗了又如何?”顧執麵色凝重,陰陰的刺激著她:“他還不是甩了你!”
這句話猝不及防戳到了貝愛心裏最大的傷口,她心口瞬間一痛,臉色大變,明明眼睛裏已經有了眼淚在打滾,可是她還是瞪大了眼睛,倔強的不讓眼淚落下來,毫不示弱的看著他,語氣微冷:“是又怎麼樣,至少他在我最需要鼓勵和幫助的時候,他一直陪在我身邊!”
她那般傷心的模樣,讓顧執眼皮一跳,有些後悔剛才說那樣的話來打擊她。
俊美如斯的俊臉上漸漸染上恍惚和意味深重的神情,黑眸深邃,根本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實際上他在失落,因為她說是林沉在她低穀時期一直陪伴著她。
他不知道她會遇到林沉,明明應該是他才對。
思緒開始漸漸飄遠,飄到了十年前,第一次見她的場景。
正值熱夏,可是那天卻陰沉沉的,下著大雨,他坐在車裏,百無聊賴的看著外麵的瓢潑大雨,在路過政府辦公廳的時候,無意間的一撇看到了一抹嬌小的身影站在大雨中,手裏高高的舉著牌子,神情冰冷,身體搖搖欲墜可是卻又倔強的死撐著。
牌子上寫著如血一樣顏色的字:父母慘遭殺害,凶手逍遙法外,無用警察置之不理。
當看到那鮮紅的大字時,他的瞳仁猛地一縮。
辦公廳的保安多次勸她別做無用功,她反倒將牌子舉得更加高了。
在大雨中,每個人都行色匆匆,對她隻是淡淡一撇便擦肩而過,無人問津。
他也不知道怎麼了,或許是她那骨子倔勁兒觸動了他,就在要開過辦公廳的時候,他破天荒的讓司機調了頭,撐著傘下了車,一步一步緩緩向她靠近。
她其實已經被淋得渾身瑟瑟發抖,嘴唇甚至都開始發白,嬌小的身體越發的搖搖欲墜。
他走到她麵前,替她撐著傘,她緊閉著的眼睛遲鈍的睜開,眼神有些渙散,吃力的抬了抬眼皮虛著眼睛看著他,好半天她才動了動僵硬的嘴唇,擠出一抹笑容,聲音軟軟弱弱的,微微顫栗,可是卻真摯:“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