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城,勇毅侯府,書房內。
勇毅侯劉福軍,身形壯碩,身著華服,麵色黝黑尤顯剛毅,雙目寒光迸射,如霜似電。一身華貴之氣,儒雅而不失威嚴。
這位曆經殺伐戰場,從血與火的洗禮中,拚搏出來的軍功侯爺,身上從不缺乏殺氣,隻是經過了時間的雕琢,學會了韜光養晦,一身殺氣早已融入骨髓,變得內斂而含蓄,如蟄伏的凶獸,磨牙吮血,不時吐露猙獰。
勇毅侯劉福軍,自從得到一卷刀法殘譜,手不釋卷,日夜研習。刀譜名為《破天十三式》,品階雖不詳,但憑那大氣磅礴的名字,料想不會太低。
勇毅侯今日無事,便又手持殘譜,不斷地精研參悟。他時而凝眉閉目,沉思妙法;時而會心一笑,拍案叫絕。修行之道,若有所悟,必有所得。
“啪啪啪!”一陣急切的敲門聲,打斷了勇毅侯劉福軍的心境。
勇毅侯劉福軍治家頗嚴,曾立下規矩:府中無大事,不得到書房打擾他。如今聽見有人敲門,不由得眉心一皺,強按心中不喜,開口道:
“門外何人敲門?近前答話。”
房門開處,閃出一位老者,管家打扮,年過古稀,須發潔白,但仍然精神矍鑠,雙目炯炯有神。
勇毅侯劉福軍見來人,乃是自己的父親賜給自己的管家,從小就守護在自己身邊的老忠仆,劉青雲,不由得站起身來,恭身一禮,道:
“青雲叔,你老不在後院納福,有事差人通稟一聲即可,怎麼親自來了,快請進來。”
那老忠仆劉青雲也來不及見禮,便急切地開口道:
“侯爺,小少爺剛被人送回府來,他受了重傷!”
勇毅侯劉福軍聞言,當下就是一愣,繼而失聲說道:
“什麼?璽兒受傷了?他現在何處?”
老忠仆劉青雲道:“現在在夫人房中,正昏迷不醒,夫人不知所措,請我來請侯爺!”
勇毅侯劉福軍聞言,便奪門而出,向內宅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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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毅侯劉福軍大步走進夫人內室,也不看他人,直奔床榻而來。果見床榻之上,正是自己六歲的小兒子,劉傳璽。
劉傳璽,此時麵色慘白,早已失去了兒童所擁有的靈動,正昏睡在床榻之上,人事不省。
一旁的侯爵夫人雲翩翩,早已泣不成聲,聲音嘶啞的說道:
“侯爺,璽兒如今昏睡不醒,如何是好?”
勇毅侯劉福軍畢竟一家之主,又久經沙場,乃一員宿將,豈會亂了方寸,當下收攝心神,並不停地安撫夫人:
“夫人且寬心,璽兒或許因修行步入誤區,而引發昏迷,待我為他檢查一下,不行就請醫師看過,而後再作區處。”
勇毅侯劉福軍乃是修行之人,又領兵參加過戰事,自然通曉一些事宜,他運起內力輸入傳璽體內,遊走周身經脈穴位。
半晌之後,勇毅侯劉福軍收起內力,長出一口濁氣,說道:
“傳璽經脈無恙,內息斂而不發,看來不是因為修行之故。來呀,持我的帖子,速將軍醫官李值請來。”吩咐完,又對夫人說道:
“夫人當曉得,那軍醫官李值,乃是雲龍學院醫部高材,在我軍中行醫多年,妙手回春,素有賢名。”
軍醫官李值,接了勇毅侯的帖子,不敢耽擱,即刻準備了一應物品,來到侯府門前。行轅門,過中庭,直入後宅,為傳璽檢查身體。
“侯爺,一般昏症皆因疼痛難忍導致自我沉睡;或因心情難抑引發痰迷心竅,倒生昏亂。
不過,我觀傳璽少爺,並非如此。他身體無恙,脈息略有消弱,但亦無大礙。至於為何如此昏迷不醒,恕值才疏學淺,難以透析。為今之計,也隻能從小少爺這段時間的行跡中探究線索了。”軍醫官李值檢查完,並未隱晦。
勇毅侯劉福軍也明白,醫者父母心,未有不治之人。然而須對症下藥,所謂有藥難醫無症之病。自然不會去責難李值,遂發下賞錢,讓他回去了。
勇毅侯劉福軍,請了老忠仆劉青雲及幾個平日跟隨傳璽的家丁、小廝,來到書房之內。
勇毅侯劉福軍經過一番詢問,才知道傳璽近日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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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幾日劉傳璽經常去一間名為望海潮的小茶館聽吟遊詩人說外麵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