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之堯淡淡的吩咐了一句,便不再聽範西城瞎扯,掛上了電話。
他望向別墅外麵的花草,心情有一點惆悵,直覺告訴他問題肯定是發生在酒店裏的那一晚,可是範西城的調查結果又讓他有些琢磨不透。
難道是這個女人和別人懷了孩子,然後趁自己喝醉了酒跑來誣陷自己?
想到她的心計,靳之堯覺得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將手裏的煙蒂送入嘴裏,吸了一口才發現,煙已燃盡多時。
他從兜裏掏出煙盒,晃了晃,正好剩下最後一支,他伸出修長骨感的手指慢慢將煙夾出來,放在手心撚了片刻,心中還在想著林莞的事情。
如果孩子不是自己的,那麼——那天晚上自己真的有對她做什麼嗎?
靳之堯將煙放入嘴裏,微微低頭在火苗上點燃,半眯著眼睛望著天邊的雲彩,沉思起來。
客廳裏傳來一陣飯菜的香味,緊接著便是一陣筷子的輕響,忽然一個人聲音嚷了起來,“哎呀——我隻買了兩盒,咱們分了,靳總就要挨餓了!”
傑妮看著桌上攤開的兩個飯盒,忽然一拍腦袋,為難起來。
“不用管他。”唐風月手上沒停,伸出筷子在盒飯裏撥了撥,夾起一塊香酥排骨放進嘴裏。
“嗯,今天的菜真不錯。”她風輕雲淡的誇讚道。
傑妮頭上卻是一頭的黑線,她可不想在這種事情上麵得罪靳之堯。
你們倆吵架就算了,我一個小小的助理,怎麼敢讓大總裁挨餓呢?
她注視著吃著津津有味的唐風月,心中微微歎了口氣,“我還是再去給靳總買一份吧。”
她說完,便伸手拿起沙發上的女式挎包,轉身向玄關走去。
還沒等她走到玄關換好鞋子,唐風月的聲音已經帶著冷冷的冰碴響了起來,“不要去!讓他自己出去吃!堂堂一個上市公司的大總裁總不至於要來我這種弱女子家蹭飯吧!”
“傑妮,你是盛唐的助理,沒有義務替靳氏的老總買盒飯。過來吃吧,一會該涼了。”
這些話很明顯不僅僅是說給傑妮聽的,靳之堯站在陽台上,修長的手指夾著煙,沉默的吞吐著。線條堅硬的俊臉在煙霧繚繞之中,讀不出神色。
他轉身靠在欄杆上,強壯的背脊頂在欄杆上麵,眼睛的餘光斜睨著客廳裏麵的動靜,如同一頭威嚴的雄獅,嚴肅,剛毅!
本來他是想抽完這支煙就離開的,但是聽了她們的對話,靳之堯忽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他半眯起眼睛,一線優美的彎弦順著剛毅緊繃的嘴角慢慢浮現了起來。他揚起手,用力的將煙頭揉滅,手指一彈,煙頭以完美的拋物線落出了欄杆。
下一刻,他已經邁著長腿走進了客廳。
傑妮正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雖然無論從感情,還是從立場來說,她乖乖聽唐風月的話不去管靳之堯,才是合情合理的做法。
可是靳之堯畢竟是靳氏的大總裁,這幾年盛唐一直借助著他們的幫助,真的要說起來,也算是他們的大總裁了。
就這樣眼睜睜看的他挨餓——說實話,傑妮心中還是有些發虛。
正為難得不行,便看見靳之堯若無其事的從陽台上走了進來,不聞不問,不管不顧,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雙眼直直的鎖住了唐風月,仿佛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一樣。
尷尬的氣氛更加四散而去。
“靳總,我……”傑妮想了想,還是決定詢問一下當事人的意見。
可是話才剛剛出口,便被唐風月打斷了,“傑妮,你來給我講講公司裏的情況吧。”
緊接著,靳之堯像是嫌不夠亂一樣,也淡淡的開口了,“正好,我也來聽聽盛唐情況吧,畢竟靳家也投了不少錢在那裏,我有權利和義務了解一下你們的商業運營情況。”
靳之堯挑釁似的望了一眼唐風月,低沉喑啞的聲音中帶有公事公辦的生冷,不容拒絕。
傑妮簡直驚了,好好的送個午飯竟然變成了一場工作報告會,她杵在門口再次沉默了片刻。還是決定乖乖的坐回去。
“說吧。”靳之堯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當中,高大的身體深陷在真皮沙發裏,全身散發出一種掌控全局的輕鬆氣勢。
這讓唐風月險些咬碎了嘴裏的骨頭,她也不再去看靳之堯,自顧自的將飯盒推給傑妮,然後低頭吃起飯來。
傑妮夾在兩人之間,苦著一張臉,好生為難,不過還是要硬著頭皮把事情講一遍,“公司的情況啊,公司最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大家都在處理米蘭show剩餘的事情,然後就是下個星期,第一批歐洲公司會過來和我們談合作的事情,別的就一切正常了。”
她三言兩語就把公司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至於季墨隔三差五跑到公司去幫忙的事,她要是現在講出來,那就真的是嫌命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