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您去其它展台轉轉吧,過一會這裏才開始。”豔若的笑容一個職業標準。
鳳眼男人笑著點頭離開。
我呆呆的腦子一時轉不過來,販賣?新鮮?我是蔬菜水果麼?
豔若轉身麵對我,輕笑著掐掐我的臉,“傻丫頭,又發呆了。”
我定定地望著他。“豔若,這是怎麼回事?什麼販賣?販賣誰?”
“嗬,賣誰呀——”他彎下腰與我對視,“賣女子啊,隻要是女的在這裏都被販賣。”
我迷茫,“為什麼?”
“你沒看到麼?”他掐起我的下巴,讓我看附近經過的人們,貼著我的臉溫柔地說:“因為這裏全是男的啊,所以自然要買女的囉。”
我更加迷茫,“我是在做夢麼?”
“嗬……親愛的歆。”他擺正我的臉,“你沒有在做夢,一切都是真實的。”
我遲疑地問:“豔若,我也要被販賣?”
豔若含笑地點點頭。
我瞠視他:“你開玩笑是不?”
“不。”他憐惜地搖搖頭,“我豔若很少開玩笑,基本言出必行。”
我如五雷灌頂,腦子裏一片轟響,記憶裏閃過一個個片斷,三年前不明白的對話和事情漸漸回放,也漸漸清晰。
“你……”我看著他,“三年前的少女失蹤案與你有關?”
他點點頭。
我依然無法置信,“你就是人販子?”
他笑,“是的,我就是一群人販子。”
如此坦然的陳述,似乎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量詞上他不用“個”而是“群”,這代表什麼?代表他是主控者,是人販們的老大。
我感到呼吸有些困難,報著一線希望問:“豔若,你不會販賣我的對不對?”
他愛憐地親吻我的額頭,“很遺憾,你必須被賣,這是我們家鄉的規定。”
我深吸口氣,“豔若,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嗯?什麼意思?”他臉色一變,忽又笑吟吟地說:“你難道還知道我的另一個名字?真是奇怪了,我不是豔若是誰?”
我沮喪,現在的豔若怎麼會想起自己是莊辰?
不禁苦澀自嘲:莊歆啊莊歆,你真可悲,居然被一個患著精神病的親弟弟給騙了賣了。
心在痛,淚水漫上眼眶。
我閉上眼,不願再去思考和細想。環境太大的轉變,讓我覺得好累。
人世險惡,果然在咫尺之間。
“歆,做好準備吧,一會就要拍賣你了。祝你好運。”豔若的聲音漸漸遠離。
淚水終於湧了出來。
老弟,讓姐姐如何救你?而誰,又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