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暗中點頭,還是綠蔻思考得比較全麵,雖然委首委尾了些,但房禮監給她當,還是可以的,畢竟人際關係靠的就是‘八麵玲瓏’,這一點,綠蔻比紅菱強。這麼想著,決定回去後,就把那件在貴邸耽擱已久的事情處理了。
紅菱這時說:“你想到的我當然也想到了,所以我出來時拿了幾套身量與我們差不多的男式衣服,都是剛從律閨裏新做出來的,這樣不會引起人的懷疑。”
“什麼?這是偷了!會受罰的!”
“叫這麼大聲做什麼!受罰也是被發現的事,我們如果逃不出去就回去放到原處不就得了?如果逃出去了,他們怎麼罰?!哼!笨死了你!”
大概是她倆磨嘰得太久,羽魄有些不耐了,於是從我懷裏鑽出腦袋,發出了一聲輕音,我聽著竟覺得聲音裏有一種厭倦的情緒。
羽魄的輕哧讓紅菱和綠蔻同時大喝:“誰!”
我無奈,隻好踱出黑暗中,麵對她們道:“是我,莊歆。”
“你怎麼會在這裏!”她們再次異口同聲。
我歎,“落入陷阱裏的人就是我。”
她們向我走來,近了確定是我後才都放鬆般的大吐了一口氣。
紅菱語調不滿地說:“為什麼躲在那兒偷聽,真是壞心眼,你是不是打算告發我們?”
我看她一眼,解釋道:“我不是存心偷聽,隻是在情況未明時,為了保障個人安全,我隻能躲起來。”
綠蔻問:“就你一個嗎?我記得信上還說有一個人的。”
紅菱強調:“而且還是一個男人!”
我啞然失笑,“你在想什麼呢?覺得我在秘密幽會嗎?在這個地方你覺得有必要嗎?”
紅菱道:“我有什麼沒必要,你是破格就是有主人了,沒有主人的同意與別的男人幽會就是違禁的事情。”
咦?還有這種事,看來我得好好在律閨重新再學一次。
我淡淡地說:“是啊,所以和我‘幽會’的男人就我所謂的主人——豔若啊。”
綠蔻輕抽了一聲,“你說——豔若?他……也在這裏?”說完四處張望。
紅菱掐了她一把,“你別犯蠢好不好,他真在這,還由得我們這麼自在的說話?”
綠蔻哦了一聲,問我:“那豔主兒呢?”
我抬了抬下巴,朝暗門指了指:“從這兒出去了。”
紅菱輕推了一下綠蔻,語調興奮地說:“怎麼樣?我說得沒錯吧,這個暗門的後麵一定是安全的,豔若經常出入哪兒?——當然是城市和山寨之間囉!他出去了,莊歆卻在這裏,說明他不方便帶莊歆走!為什麼?一定是出去後有地方是通往城市的!”
我捂著額頭,真是很佩服她的自作聰明,難道是來這裏,變笨了?還是一直如此?
“外麵很危險。”我提醒道:“請相信我,不然豔若也不會讓我留在這裏等他,他是在想找一套男式衣服讓我穿上,好帶我出去,他說外出是一個真正的男人的世界。”
紅菱抿抿嘴,“他越是強調得可怕,才越是可疑,他這種人什麼時候說過真正的話兒?被他販來時就上過當,我可不信了,莊歆你怎麼還信他?”
我啞口無言。
綠蔻道:“男式衣服嗎?我們也有,如果這樣可以出去,那我們也沒什麼問題,而且正好也可以給你換上一套。”
紅菱說:“為什麼要給她,她是豔若的破格,隻有豔若帶她出去,我們是要逃的!”
我歎,“我很奇怪,你們為什麼這麼針對我?是因為我是破格嗎?還有祈福日後對我的指控,這些都是為什麼?同為女人,為什麼不能相互幫忙?”
紅菱哼,“相互幫忙?破格這個身份本身就意味著要踩著我們的肩頭往上爬,以後風光的是你,自由自在的也是你,我們會得到什麼?另外,別說什麼指控,如果不是你故意把房禮監的事一拖再拖,我們也不會呆在戒室那麼長時間!”
我睜大眼睛,“就因為這個,你們才那樣對我?”
綠蔻道:“什麼就因為這個?你是破格吃好睡好穿好怎麼可以體會到做女貢的日子?在戒室呆的時間越長,就代表罪過越重,飯食也會隨著日子的拖長而減少,更別說洗澡、解手等其它的事情了。”